我看着羽生出了教室,一会,他不道从哪搬来桌椅,摆好后做出“请”的手势让我坐下。
“谢谢。”我低声向他致谢。
“还有,”他把桌洞里的书拿出来,“这是课本。”
“你特意拿的?”我很意外。
“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是老师叫我去的……”他竟然腼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谢谢!”我回了他一个微笑。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也给了我一个笑容——两颗兔子牙露出来,有趣极了。
“你叫什么名字?”
“羽生结弦。”
“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高兴和你成为同桌。”
那时我并不知道,“羽生结弦”四个字,是我青春乃至生命里最不能缺少的四个字,而那个露出兔子牙向我笑的少年,也成了我在世上除了三叔和叔母外挥之不去的羁绊,让我放不下,又拿不起。
第一节日文课,应该说是他们的语文课,我听早上那个老师讲了一节课的日文课文,老师讲着讲着会东拉西扯,但下课铃响起时绝不拖堂,抱起讲义就走,这也是让我最高兴的一点。
新同学都围在我桌子旁。
“林枫穗,你真的是从中国来的吗?”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问我,说话时还扶了扶镜框,动作语言都充满怀疑。
“对,我是。”
“中国的历史你都知道吗?”他又问我。
“能说个大概,我很喜欢历史。”
“中国的古诗你会背吗?”在我左边的一个女生问我。
我回了她一首《将近酒》。
在我桌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水泄不通,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还没回答完就有新的问题。
多么美好的下课时间,本来可以写一会作业的,就这么因为他们的问题而被虚度。
“好啦好啦,我还有事,大家先走吧。”眼看着又有更多人来,我只能下逐客令。
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我把目光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羽生结弦。
“羽生君,可以带我去老师的办公室吗?”
“啊?”羽生结弦不明白,“去那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我没打算告诉他。
“走吧。”他起身,引着我往教室外走。
四年级的老师办公室和四年级的教室在一层楼,我记住了。
我跟在羽生结弦后面,才发现他比我高一些,白色的T恤很干净。
“报告。”羽生结弦代我敲了门,听到里面的“请进”后才开门。开了门,他却没进去,示意我先进。
找到刚刚上课的老师,我问道:“打扰了老师,请问语文作业是什么?”
那个老师很意外,翻着课本嘀咕着:“难得有这么好学的学生,作业…嗯…布置什么好呢?”
老师磨磨蹭蹭地布置好作业,好少!
“谢谢老师!”我记住作业后向老师道谢,拉着看呆了的羽生结弦离开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就对上羽生结弦幽怨的眼神。
“干嘛问作业,没有不好嘛!”羽生结弦生气地说。
“好啦好啦,这么点作业,一会就写完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么安慰他,心里暗衬:问个作业还要被记恨,日本的学生真是怪。
“哦。”他嘟着嘴,满脸痛苦。
好像是生我气了吧,这一天,我们再没说话,我一直看着他和别人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