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了他要说什么,敢情这是他的座位?
我起身,不好意思地用日语道歉:“申し訳ありません(对不起)。”
他微微一笑,接受了我的道歉:“かまいません(没关系)。”
“でも、あなたは日本語が話せる以上、どうして最初は答えてくれなかったのですか(不过,你既然会说日语,为什么刚开始不回答我)?”
我没回答他,只是再次对他抱歉地笑笑,并示意他坐下。
经过这件事,我再没敢乱坐座位,只是在提着书包在教室后面站着,看着那一个个空位被坐满,直到老师来。
“新しいクラスメート、どうして座っていないの(新同学,你怎么不坐下)?”老师见我在后面站着,奇怪地问。
“席がいっぱいです(位置都满了)。”我出声解释,也让一直都在偷瞄我的其他人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打量我。
说着,我还略带歉意地看了那个男生一眼,而他只是对我点点头。
“こちらは私たちの新しいパートナーです。皆さん、歓迎します(这位是我们的新伙伴,大家欢迎)!”老师说着,让我到讲台上。
“大家好,我叫林枫穗,是中国人。”
看着连同老师一起茫然的众人,我心里暗自窃喜。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こんにちは、私は林楓穂と申します、中国人です。”我又用日语把刚刚说的话翻译了一遍。
这一刻开始,除了会说中文的叔母和中国人,我再没有对别人说过中文。
(也从现在开始,枫说的话不会再用日语翻译)
“我来自中国黑龙江,会花样滑冰。”
“我胸前戴的东西是红领巾,右边袖子上戴的东西是象征少先队大队委的三条杠,而且我是大队长。”
“请问有人知道红领巾吗?”我问下面的人。
他们都摇头,一脸茫然。
“红领巾是少先队员的标志,而且怎么洗怎么晒也不会掉色,因为它是用中国革命先烈的鲜血染红的。”
“他们很伟大,”解释红领巾时,我扫视一圈,可他们好像不知道历史,只有老师的脸色变了变,但也没有阻止我说下去,我感觉很愤怒,但没有表现出来,“所以,我要向他们学习,成为社会主义接班人。”
“那林同学,你有没有什么才艺呢?”老师问我。
“我会的才艺还真不多,我是中国人,那就唱首《义勇军进行曲》吧。”
看到他们不解地眼神,我解释道:“《义勇军进行曲》和《君之代》的地位一样。”
《君之代》是日本国歌,听到我这么说,他们才明白。
我用中文唱了一首《义勇军进行曲》,这也是我第一次如此虔诚地唱国歌。
“前进,前进,前进进。”
唱完,我顺口用中文说了一句:“礼毕,下面进行第二项……”意识到他们的不解我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们每个周一都要升国旗,唱国歌,我是主持人,唱完国歌要邀请同学上台讲话。”
“以上是我的介绍,也希望大家可以和我成为朋友。”结束自我介绍,我向老师和同学鞠一躬。
“林同学刚到日本,还不太熟悉,请羽生君多多关照,可以吗?”老师向一个人询问。
“可以。”令我震惊的是,早上被我占了座的男生站起来回应着,原来他姓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