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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探秘,初见泽兰

国公夫人在上

夜深风露重,弯弯背着简易的包袱推开了破败的房门,房门发出吱呀吱呀难听的声音,房内只点了一盏微弱的光,门一开,风就吹得灯火忽明忽暗,屋内男子瞧见人来了,抓起手边的刀立马警惕起来。

“是我!”弯弯开口后,胡海才松了一口气。

胡海又警惕地望了望门外,随后眼中带着温柔,语气急切问道:“东西呢,东西带了没?”

弯弯这才有些迟疑,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我弄丢了。”

胡海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急躁起来,怒意爬上脸庞,大声质问道:“那你还来做什么,还不快些去找!”

弯弯也被胡海突如其来的大声责备吓得有些无措,慌忙拉住胡海的手臂。

“那个东西找不回来了,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回北漠吗,我带了不少银两,够我们生活很久了……”

“够了!”

胡海冷漠地甩开弯弯的手,弯弯被甩倒在地,掌心被磨出了血,冰凉的大刀横在二人之间,却剜在她的心头。

“既然如此,你我缘分已尽。”

胡海高举大刀,寒光闪过弯弯的眼眸,弯弯的泪从眼角滑出,心寒犹胜天寒,世间男子多薄情。

谢蓁蓁早就在暗处看了许久,展开折扇,腕部一动,破风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打在了胡海的大刀之上,震断了他的大刀,他也生生地退了两步。

“胡海,你让我好找啊。”谢蓁蓁戴着面具,面具上仅仅在空洞的眼周处勾勒出红色线条,点步落脚在胡海的面前。

胡海的面露惊异,“你就是传闻中的……”

“你欠我的债,还没还呢。”

这张面具是禾丰城主的标志。

胡海对谢蓁蓁的面具生出了畏惧,步子都有些退后,余光却在四处瞟着,却被流七一脚踹翻在地。

“你别想跑,既是来要债的,给钱亦或者……给命!”谢蓁蓁微扬下巴,斜视着面前的这个略微粗壮的胡海,有些不屑。

胡海一咬牙,不出片刻,嘴角便流出黑血,直挺挺倒在地上,扬起地上的尘土。

谢蓁蓁丝毫不感到意外,他为他的主子卖命,想来买去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算死得其所了。

“求姑娘收留!”

谢蓁蓁解决了事宜,正欲离去,弯弯却跪在了她的身后,谢蓁蓁悠悠转过身,倒觉得有趣,反问为何。

“因为姑娘是一个睿智且有本事的人,我愿把那匣子作为我的敲门砖献给姑娘。”

面具下的谢蓁蓁不禁笑出了声,该说她天真还是胆大呢。

“匣子本就该是我的,胡海死了,欠我的就用这个匣子抵了。”

“不,不对。”弯弯抬头看着谢蓁蓁,在短暂惧怕面具后,眼神中的坚毅多了两分,“这匣子是我的,胡海欠你的不该用这个来还。”

“然后呢?”

“我想知道姑娘怎么知道这负心人的谎言。”弯弯的声微微颤抖,那烟花柳地还能生出这样真性情的人。

谢蓁蓁从流七手中拿过匣子,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是一个精密的机关,随后递给弯弯示意她打开,弯弯也聪敏,接过匣子将匣子底部的齿轮转动起来,不花片刻便应声打开。

弯弯将打开的匣子双手捧到到谢蓁蓁的面前,“请姑娘指教。”

谢蓁蓁拿起被红绸缎包着的两半玉佩,边端详着边开口道:“胡海于三月前到禾丰城求这匣子的消息,两月前根据消息还真让他寻到了,拿着图纸又登门求证真伪,他苦心竭力接近你,只不过为了这个匣子罢了。”

看着弯弯不解的眼神,谢蓁蓁又为她不紧不忙地解释道:“前朝有一年轻丞相,容貌俊美,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乃天赐英才,怎奈生不逢时,皇室昏庸无道,朝臣贪污腐败,国家早已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传闻他在城破当日留下夺取江山,且江山永固的法子,据说得其者,得天下,这匣子上刻的,就是他的私印。”

“还有一传闻,年轻丞相与一北漠女子相爱,丞相在留下事关江山的法子后,就失踪了,北漠女子也失踪了。”

弯弯听完谢蓁蓁的话后,有些出神,哑然无声,她应当不难猜出她的来处。

“跟着流七,他会为你安排个住处。”

谢蓁蓁收起玉佩就往出走,谢蓁蓁想要探一探这前朝丞相府到底为何闹鬼,这个事关江山的法子又是个什么法子。

一个矫健轻盈的身影在前丞相府里来回穿梭,她不知的是,一个比她更高大还更轻盈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也进了府内。

偌大的府虽然许久未清扫,落叶满院,灰尘厚积,蜘蛛网更是一层结一层,从布局和装饰却难掩原主人的雅致品味。

谢蓁蓁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摸索着屋内的陈设,火光映在她的眼眸里,熠熠生辉,好似在发光,这已经是她摸索的第三个屋子了,仍是一无所获。

“谁!”谢蓁蓁仿佛听到门外一声脚步,扭头无人,佯装离开,却又一个猛飞身,抽出腰间折扇向发声的方向刺去。

黑暗中的人见藏不住了,便顺势抓住了谢蓁蓁的手腕,以柔克刚,将谢蓁蓁的力全扑在了空气上。谢蓁蓁手指挑动,扇子张开,向侧身躲避的男子挥去,男子不得不翻身躲避,松开了谢蓁蓁的手腕。

面具下的谢蓁蓁招式狠辣,每一步都向死穴而去,但是男子也不慌忙,腰间的双刀也只抽出了一把,与谢蓁蓁有来有回。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谢蓁蓁被大刀压得喘气了粗气,在一次躲闪后,收回了折扇,抽出了腰间的长鞭。

长鞭如毒蛇般盘绕在大刀上,男子反手抓刀,用力一抽,反而把谢蓁蓁带翻。谢蓁蓁差点摔倒,也怒了,一鞭子抽去,男子飘逸转身,身边的桌椅被劈开,激起尘土飞扬。就在下一刻,两人纷纷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密道。

“我认输,我认输。”

刚站起来的谢蓁蓁正欲再次挥鞭,对面传来了低哑的男生,听起来约三十岁左右。

谢蓁蓁依旧紧握着手里的鞭子,对面的人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笑嘻嘻地,让谢蓁蓁不自觉想起了总笑的李潇栎。

那人对谢蓁蓁行了个江湖礼,说道:“在下梦无忧。”

谢蓁蓁上下打量了这个自称梦无忧的人,头戴紫玉冠,腰间挂着一对金玉麒麟双龙刀,身姿挺拔,应当就是江湖神龙不见尾的第一刀客梦无忧不假。

“城主,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一起走出去。”

谢蓁蓁还在思索着这个敌我不明的梦无忧,他已经点着火折子往隧道里走。

谢蓁蓁闭口不语,跟在了梦无忧的后面,禾丰城主的面具名扬江湖,这个梦无忧能认出她并不奇怪。

岩洞隧道里阴冷潮湿,活物都见不到,二人就这样,警惕地一前一后向前走着,走到一个分岔路口,二人才停下了脚步。

谢蓁蓁低头,手指不停地来回变换掐算着,梦无忧就静静地站在旁边不说话,只待谢蓁蓁再次抬头,指了指右边,梦无忧却往左边走去。

谢蓁蓁皱着眉,很是不满,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梦无忧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回首笑道:“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左边。”

这话让谢蓁蓁有些噎语,她依旧带着怀疑的态度,梦无忧有些无奈,又说道:“生门套着死门,死门才有气口生。”

谢蓁蓁一愣,望了望右边的隧道一往无前的直道,再看了看左边,蜿蜒曲折,视野局限,思虑片刻后跟上了梦无忧的步伐。

梦无忧的话不错,她们在越走越狭窄的通道里就走到了尽头,破开石门就是一个石室,更准确些,是一个墓室。正中央摆着的冰棺还散发着阵阵寒气。

“别走近!”谢蓁蓁的话使梦无忧停下了走近冰棺的步伐。

“是千年不化冰,有剧毒。”谢蓁蓁解释道。

梦无忧闻言,退后了两步,或许禾丰城主不如他闯过的机关密室多,但是识物断物的本事最好还是相信。

突然,一个身穿铠甲的人从顶上俯冲而下,梦无忧的反应很快,一把拉过谢蓁蓁,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铠甲扑空了,迅速站了起来,梦无忧抽出了双刀,厚重的双刀在他手里就像剑一样轻巧,谢蓁蓁也解下了腰间的长鞭,轻扣手柄处的机关,倒刺一般的钩子就像长出来一般,布满鞭绳,使人不寒而栗。

铠甲通体被铠甲覆盖,面部也只露出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紧了紧手中的长戬向谢蓁蓁挥去,脚下的尘土也被震起。谢蓁蓁一个轻巧的翻身鞭子直向铠甲的脖子而去,铠甲试图扯断,却不成想,鞭子比铁还要硬。

谢蓁蓁发出了冷笑,声音好听脆亮,说道:“大块头!这鞭是千年蝉丝,勾是万年玄铁,别妄想了!”

说罢,拽紧手里的鞭子,将铠甲拉翻在地。铠甲很聪明,几个滚身就脱离了长鞭的缠绕,反之向梦无忧而去。

梦无忧双刀在手,抗下了铠甲砍来的长戬,武器发出刺耳的碰撞声,谢蓁蓁再次扬鞭,三人缠斗在了一起。

估摸过了一柱香,二人都已精疲力尽,瘫倒在地,不远处还有支离破碎的铠甲,散落一地,铠甲里是空的,用梦无忧的话来说,就是一具有意识的铠甲,对于这里出现的任何活物都会有反应。谢蓁蓁很谨慎,脸上的面具仍旧牢牢戴在脸上,但是腿部有着不可避免的伤痕,鲜血淋漓的枪口还淌着血。梦无忧扯下了自己的衣角,布料发出刺啦的声响。

“别动。”

谢蓁蓁还在战后喘息,对任何动作都有下意识的反应,却被梦无忧摁住,轻声说。

谢蓁蓁果然不动了,梦无忧处理的很利落,像是常年包扎的老手。

“你还挺熟练。”谢蓁蓁淡淡说道。

梦无忧低头做最后的收尾,手中的速度不减,回应道:“习惯了。”

谢蓁蓁却对他的回答不是很相信,继续问道:“江湖第一刀客能够伤你的人屈指可数,习惯从何而来?”

梦无忧这回不回答她了,包扎完就站起身开始搜索出去的路,但是这个石室里,除了那个有毒的冰棺,空空如也。

谢蓁蓁休息片刻,也站起了身,将怀里从弯弯那拿来的玉佩拿出,丢到了冰棺上,她打量冰棺很久了,如果只有这一样东西,那这里应该就是活路。

玉佩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碎开,而是冰棺渐渐融化了,棺内孤零零躺着一把折扇,谢蓁蓁用鞭子勾来了扇子,冰棺又缓缓打开了一条密道,梦无忧看了一眼谢蓁蓁,她只回个了他一个耸肩,表示自己只是试一试,并不是故意让他找那么久。

二人终于走出了这个透不过气的地下迷宫,一路上谢蓁蓁直勾勾地盯着梦无忧,想着要不然把他杀人灭口了,梦无忧却坦然自若地走着。

“城主,从此往后江湖大道两边,有缘再见,或是再也不见,在下也不是会多口舌之人。”

走到了密道的尽头,已经是城外小路,梦无忧背对着谢蓁蓁边走边摆了摆手,说道。

谢蓁蓁站在原地,眼睛却停留在梦无忧脖子上的伤痕,血干了,却是两层皮,这个梦无忧浑身都写满了秘密。

难得天气大好,谢蓁蓁瘫坐在家里的阁楼内,仔细打量着用玉佩从那府中寻出来的扇子,窗外阳光透在扇面上,化作朦胧的光又打在谢蓁蓁的脸上。

突然一黑影挡住了光,华初娴熟地翻窗而入,步伐又轻又快,盯上了谢蓁蓁将手中的扇子,蓁蓁将扇子一合拢,丝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他一个后空翻最后重重落在地上,总算是没摔着。

“哇,你下死手啊!”

华初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脚印,不满地囔囔。

“禾丰城太闲了?副城主还有空出来溜达?”

谢蓁蓁全然不在意他的不满,他也不跟谢蓁蓁多加计较,一个小跃就坐到谢蓁蓁的桌上,被谢蓁蓁狠狠地剜了一眼才乖乖坐到椅子上,脚却依旧不老实地翘到了桌上。

“老头回来了,他在我就清闲了,听说你得了一宝贝,那不得给我掌掌眼。”

华初嬉皮笑脸着,他的性格同他俊冷的脸格格不入。

谢蓁蓁也不避讳这他,把扇子摊开,玉竹柄做的触手生凉,扇面空白一片,华初也凑了过来,仔细打量。

“这扇子真心怪,火烤,水泡,冰镇都不起作用。”

“那是你不懂,我来我来。”

华初一把夺过扇子,最后甚至凑在鼻前闻了闻,面色都正经起来。

“不会是假的吧。”

华初最后把扇子丢回桌上,只给出了这个结论,让谢蓁蓁黑了脸。

“不可能,这是我用那前朝丞相后人手里的东西打开了一个暗室得到的。”

“诶呀,隔了好几代了,指不定呢。”

见谢蓁蓁一言不发,华初也有些不坚定了。

“不然……我带回去给老头看看看?”

华初的话让谢蓁蓁也很认真的思索起来,华初凭的是一身识物断物的本事行天下,他都犯了难,要么这东西是假的,要么就是这里面的东西真的如传闻一般神乎其神。

“诶呀,不想了不想了,我请你听戏去吧,早就听闻京城最近出了一个唱旦的名角,那不比你在这看这破扇子来得有意思。”

华初说到听戏就精神得很,他这人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戏,自己却从不唱,就连哼都从未听他哼过。

今日的街道比往常热闹些,摊贩都多了不少,看着那些卖莲花灯的,蓁蓁这才想起,马上就要乞巧节了。

走到戏园子,华初拿出了两张戏票,竟也不知他何时买的。

“两位公子请。”

跑堂的领着他们就往里走。

“今天这可是名角泽兰的场,一票难求。”

华初一边说着,一边昂首阔步地行走着,他领着蓁蓁走,在经过天字号二号包的时候,蓁蓁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这天字一号被早早地预留出去了,这天字二号包也是上好的,还望三皇子海涵见谅。”

“无妨,我不喜招摇,这儿也是好的。”

路过了天字二号包,华初一推门就阔步地走进了天字一号包。

刚落座没一会,戏就开场了,只见一身段飘飘欲仙的“女子”从幕后现身,他的步子平稳轻盈,裙摆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一身白戏服,水袖抛出,微微回首浓重的油墨也盖不住他顺畅柔和的脸廓。

“这仙人步子可不是人人都会的,果真没白来!”

华初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台上的人也似有似无地朝他望了一眼,眼含秋水潋滟,比女子还像女子,婉转悠扬的唱腔,千回流转,他一颦一笑,一盼一回首,摄人心魄。

一戏唱罢,场子静了许久,才响起雷鸣掌声,下场前他也向着隔壁天字二号包微微示意,这一幕被蓁蓁看在眼里,看来和三皇子李潇良是相识的,三皇子精通各种琴棋诗画,温润高雅,同京城名角识得也不算奇怪。

“走,我带你去见他。”

华初神秘兮兮地拍了拍蓁蓁的肩膀,说道。

苑兰阁是京城最大的戏班子,后台也比其他地方大,华初熟门熟路地快步走着,最后停在了一处屋门外。

“华公子,副班主在卸油彩,劳烦您在亭子里稍等片刻。”

门外的婢子拦住了他们,蓁蓁心中惊奇,在台上看着年轻,竟做上了副班主的位置。

蓁蓁同华初在亭子里边饮茶边坐着等了一会儿,那屋门缓缓拉开,那个叫泽兰的戏子走了出来,白袍暗绣花,气质温润淡如水,卸去油彩后浅眉凤眼薄唇,只能用美来形容他,比世间的许多女子还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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