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只觉得一双有力的大掌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一时间喘不过气,无法呼吸。
“放...手,你放手,呜...”面前女人的一双纤细的手死死扣着顾冥卿的大掌。
男人的手很结实,骨节分明没有多余的脂肪,光是一只手就能握住南鸢脖梗的一大半。比较下来南鸢这手很小,两只手都使不上劲儿。这双小手扣的越来越紧,指甲仿佛要嵌入男人的肉里,疼痛感越来越清晰。
“你承认了,呵,你终于承认了!外人,心里话终于说出来了吧!”男人的手依然死死握住,丝毫没有松动,仿佛一个坚硬冰冷的机器。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不能...不能够...呜...”那番话女人不知是否听了进去,依旧在祈求着男人放手,喉咙里止不住的呜咽声。
刚才还苍白的脸蛋是立刻涨红起来,越发喘不过气,除了呜咽声外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器官被挤压在一起,没有空隙。她用拳头砸着男人的手,眼泪止不住往下涌出,眼睛越发红肿。
顾冥卿看着曾经深爱的人如此模样,为什么没有掐杀人凶手的快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脏中被抽离出来,像是活生生掉了块肉一样,心口处一阵绞痛。终究他是他猛的松开手。
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和干呕声,女人被甩在地上,觉得脑袋很沉,嗓子里渐渐生出一股铁锈味儿,胃里一阵涌动。她早上没有吃饭,现在虚弱极了。女人大口甚至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不知何时眼睛里泛起缕缕血丝,雪白纤细的脖梗上一只大手留下的红掌印尤为突兀骇人。
刚才只顾着求饶,那男人对她说了些什么?
他说自己终于承认了?
自己该承认些什么呢?
心里话?
渐渐的这一连串的反问都浮现在女人耳旁,太可笑了!一片真心还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诬陷。
“我告诉你,我没有杀人!咳...我没有!咳...从来没有过杀人的想法!我的话你终究还是不信是吗!”
女人很绝望,面前那个男人掐了她是吗?他...掐自己。
那双曾经轻抚过自己的手,今天变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器!他到底是怎样的恨呐!
“你掐我是吗!你怎么能够!我没有杀人,没有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喊着,忽然一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
“你不信我是吗?你去问二少爷,昨天下午我和他待在一起,你去问!我没有杀人”女人声音沙哑,虽然头已经涨的不行,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她没有杀人!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够误陷她!
顾冥卿捏紧的拳头有一丝疼痛,刚才女人的指甲已经在他的手关节上扣出一道道的月牙形状的血痕,那女孩刚才是多绝望啊,是多么绝望才能用上那么大的力气。
听了这沙哑的喊话,男人抿紧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这番语言在男人心中变了味:和他待在一起,那个没人提起就差点忽视的弟弟。一种不好的念头在男人心中发芽,薄唇微张:“下贱”
女人愣了一下,他说“下贱”她抬头仰视着面前的男人,这就是顾冥卿呀!他怎么能够这么说呢?从小的大家闺秀 有一天也能被骂下贱,女人感觉极度无力,精神上的无力,身体上的无力。
一颗颗晶莹的眼泪划过脸颊,她好恨啊,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哭,她恨自己为什么要付出真心啊!她不想哭的,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呀!
“你骂我”
“...下贱”极度苍白的嘴唇张了张,声音很小,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猩红的目光慢慢从男人冷漠的脸庞滑落,扑朔的睫毛搭了下来,眼神里满是落寞,身子缩了缩,思绪慢慢停止,只剩下空寂幽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