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得知消息后马上赶来
“阿冥,发生什么事了?”
面前的男人僵硬转过头,脸上毫无血色,眼眶腥红,嘴唇干裂,紧咬后槽牙,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牙齿的咯吱声,可目光却冷烈无比。
他看着南鸢握紧拳头,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如恶狼死死盯着南鸢。这还是顾冥卿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她,眼里的温柔烟消云散。瞳孔好似被滴了墨般黝黑,没有一丝亮光,如同一只老鹰居高临下。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恐怕这时南鸢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南鸢被他盯地心里发怵,她嘴唇颤动,身体不由地发软。
“冥...冥哥哥,你真的相信他们说的话了?”南鸢不可置信地问道。
她的确听说了有人嫁祸她,不过他相信从小的青梅竹马是有判断能力的,不可能怀疑她,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南鸢,人证物证俱在,我不想听你狡辩。还有,我不可能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毒妇的丈夫”顾冥卿眯了眯眼睛,嘲讽间带着几分憎恶道,几个字仿佛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短短几个字南鸢仿佛就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顾冥卿,那个温柔的少年哪儿去了?那个满眼都是他的人哪儿去了?
他的语气很冷,如同一根冰锥刺到南鸢的心脏,深入骨髓。
顾冥卿这番话把她说的有些懵。
南鸢很想解释,可仔细想来,她拿什么解释呢?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酒水都是她一人准备的,没有目击证人。
只觉得毒妇这两个字一直在脑海中回荡,左胸口抑制不住地疼。眼眶不觉得温热起来,伤心是有的,可更多是被心上人误解被冤枉带来的委屈。 不一会儿那滴热泪便不争气得划过脸颊。
“好啊,那你说说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你怎么就听信谣言了,你就一点都不想听我解释吗?”南鸢声音发抖,眼眶泛红地盯着顾冥卿,她努力克制着满腹委屈,和那一不小心就要涌出的眼泪。
“你们南家家境越发萧条,南湘都和我说了,你们南家早嫉妒顾家许久,庆功宴这天好下手,甚至当初两家订婚也是你们南家心怀算计吧!”顾冥卿语气冷漠低沉,挑着眉毛。
南鸢眉头紧皱,若照顾冥卿这么说,这些情谊都是假的了。
“早听闻南家只会打压,要不是你那领养过来的妹妹告诉我,我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呵!如果南湘不告诉我,是不是有天我被枕边人杀害了都不自知呢?”
顾冥卿嘲讽道,薄唇淡淡蠕动。眸子幽深,里面满是猜忌怀疑。
其实南湘说南家家境不好并非胡编乱造,自打战乱开始,南家就越发萧条,即便是和平了,南家经济也只减不增。
南家算得上是大户人家,虽然子嗣不多,但大大小小上上下下的佣人站起来不说几千也有几百。大多都是些老佣人,这些人的家早就没了,就像那些老佣人自己说的“生是南府的人死是南府的鬼”
且不说大户人家丫鬟婆子每月的俸禄,光是吃穿用度的银两每月加起来就不计其数,所以南弘身为一家之主,这些银两不可能只是经商赚的。眼看顾家生意越做越好,这上好丝绸的加工原料当然越来越贵。
“不!怎么可能呢?南湘她不可能对你说这些的,你胡说!你骗我!”南鸢呵斥
“胡说?骗你?骗人的人是你吧!你说我骗你?那你先告诉我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疤?是的,南湘手上是有刀疤,可那明明就不是自己的原因,南鸢不清楚事情的过程,但那道伤疤一直是姐妹俩心中最不能说的事情,这个事情怎么到别人嘴里就变味了呢?
“呵!为什么啊!哈哈...”女孩儿眉头间的山丘渐渐散开,她小声喃喃道。
是啊!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她确实笑了出来,为什么笑呢,自嘲罢了!
她笑自己太傻,这么多年了,南湘是在家中没什么地位。可她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啊,除了父母的真情外哪一样南鸢有的她没有!
这么多年南鸢将她当亲生姐妹一般,对她真心真意,南湘却从不待见这个姐姐,多年来的真心 换来的是倒打一耙!她笑自己无知,南鸢对这两个人从来都是掏心掏肺,可真心换不到真心,是未婚夫的猜忌,是妹妹的倒打一耙。
南鸢有些发愣,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竟是这般讨厌她,讨厌那些救她与水深火热的家人。
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再隐忍也没必要了。
“你听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肯听我的解释吗,啊?这么多年我在你眼里的印象还比不过一个外人口中的恶毒模样吗?你说呀!”面前的女孩儿红润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双腿发软好像要倒在地上,一副声嘶力竭的模样呵斥着面前的男人!
“够了,聒噪!”
一双铁钳般冰冷的大掌掐住了女儿纤细的脖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