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掀开纱帘,叫道:“嘉誉,买两个包子去。”
“一个就可以了。”宓棠怯生生地比了一个手指头。
宓棠心想,21岁时吃两个包子还可以,但现在变成这么大点,两个包子怕不是会撑坏自己。
“娇气。”安远评价了一句,宓棠不满地看着他,但也不敢再随便说什么了,他怕这人把自己真丢进祠堂关一辈子。
“眯上眼睛。”宓棠内心颇为委屈,但也照做了,眼大又不是他的错。
眼睛大确实不是他的错,但眼睛又大又闪,安远接不住他太过清明的眼神,便是他的错了。
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自己看中的人,能怎么办。
要是没有他…宓棠顿了顿,思绪飘到了好远好远。
他眯缝着眼偷偷地看了这张脸,瞬间就不委屈了,还能说话,还能欺负他,还活着…就够了。
“吃吧。”热腾腾的大包子扔过来,宓棠突然后悔了,他一个都吃不完吧。
宓棠吃着,安远看着,两人都觉得不对劲,但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僵持着。
“这儿的包子好大。”宓棠掰了一半吃,并且试图找个话题。
“我记得太源郡那儿的包子也不小。”
“嗯,我不是和那里比较,因为我见过只有我拳头这么大的。”宓棠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握拳比划了两下。
“有人买吗?竟有这么黑心的店家。”安远发出疑问。
“不是这儿的。再说,有时候,不能只看表面。”
宓棠边吃边讲,半弯着眼看安远,看起来颇有兴致,“因为物品的价格上涨,他们为了在不赔本的情况下,只能把包子做小。但你再往深处看,当人们的…工钱足以支撑物品价格上涨时,这就代表这个国家处在强盛的阶段,或是能更好地发展……”宓棠顿了顿,“一个字,兴。”
安远反问:“如果不能呢?”
宓棠擦了擦嘴角,把剩下的一个半包子收了起来,笑道:“那就是国家发生了大变故,或者一个字,苦。”
安远平静地看着他,想了一下,走心地笑了笑,“嗯,从哪里知道的?”
“额…翻阅古籍?”宓棠撒起谎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哦?古籍还教你卜卦?”安远又说回来了,边说边强硬地把那半个包子拿出来,不由分说地塞进宓棠手里。
“嗯,古籍…还还教我卜卦。”宓棠双手握着半个包子。
“哪本古籍?同我说说,有时间拜读一下。”安远笑得跟个人贩子似的,宓棠心想,那也是最好看的人贩子。
“额…侠硕德。”听到这小人儿还真掷地有声地说了,安远眯上眼睛看他,宓棠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最后,只好作罢,亲口承认:“我自创的,叫小包子说,或者,小包子论。”
安远刚想说什么,那个给宓棠买包子的嘉誉便叫了一声:“殿下,到了。”
“好。”说完转过头,“你在这儿吃完这半个再下来,我先去安排一下。”
宓棠乖乖地点了点头,但等只剩他一个人后,他将包子包好塞进怀里,偷偷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