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掉豆子了?”
安远拿着那张帕子,又重新递给了宓棠,“就这样还想帮我解决案子,嗯?”
提到正事儿,宓棠整理情绪,瞬间平复下来。
只见他一咬牙一拍桌,终于狠下心来似的。
眼神坚定地看着安远:“我生!只要你让我跟在你身边,我一定能帮到你的!”
“什…什么?”安远没绷住,大感疑惑地看着他。
宓棠坚定地表露着决心:“我一定能帮到你!”
“上一句。”安远摆手。
显然,他们的关注不在一个点上。
宓棠想了想,问道:“只要让我跟着你?”
安远反问:“再上一句?”
宓棠琢磨了一下,猛然明白过来自己情急之下说出了什么悖德之词。
既羞赫又为难地看着安远,到最后,心一横。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只听宓棠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我生。”
“生什么?”
“生儿子……”
安远笑咳几下,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半晌。
随后便叹了口气,恢复了往常的镇定模样,仿佛刚刚耍流氓的是离王安庆北,不是他安远。
安远心想,就谅他童言无忌,全当玩笑话听了。
紧接着,安远又想了想,这怪小孩可能还不清楚,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说说目的吧,总得给个理由。我们非亲非故的,你帮我总要图些什么?”
图你这个人,宓棠抬起头,满眼却写着深思熟虑,低声道:“三水县离太源城这么近,这桩旧案放谁心上都膈应。再说,我阿爹是大盛的英雄,我也想像他一样,像你一样……”
“是吗?”安远看宓棠的眼神突然放柔了,抬手想去揉揉宓棠的发顶,但他克制住了自己,“你还太小,有些事情…值不值得,你长大后才有定论。”
“什么意思?”宓棠不解地看着他。
“以前我总以为,我是安家人,不管我父皇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办,哪怕有些事情的结果会横生祸乱,但我相信,他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安远不像在跟宓棠说什么,倒是想自己在劝慰着自己,“可是,宓将军的事,连我大哥都动摇了。就像这次北方撤兵,太源郡随后遭遇袭击……如今我又何尝不是体会到大哥的为难。”
安远说的云里雾里,宓棠并没有听懂,但还是乖乖地点头。
“殿下,坚定自己的选择就好。安家人只是个身份,不该是你一生的判词。”安远看着光线打在宓棠的睫毛上而散落的阴影,眸子也掩在下面,更显深沉。
“不要跑远。”安远突然叮嘱一声,“在我身边三尺以内,让我抬眼就能看见你。”
宓棠抬头,眼里又是清明无害的样子,他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别把眼睛睁这么大,我只是看在宓将军的面子上才照顾你的。”安远还是有些接不住这样的眼神,平常别人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叫声“离王殿下”,或是不敢直视,或是满眼崇敬。
从来没有人的眼神,在看到离王殿下时会这般赤果,最是纯情无害,最是拨动人心……
“好,那我以后就这样。”说完,宓棠弯着眼只剩条缝,嘴角也跟着弯起来。
安远瞥了眼,说实话,挺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