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听到萧元漪这样说,一下子就慌了,她心知萧元漪素来说话算数,如今她这样说了,恐怕是真的会去寻人。
程老太太看到萧元漪这样,也难得的沉默了。
程始再怎么说都是将军,见惯了他人勾心斗角的模样,如今这般,哪还能看不出这事儿就是阿母和葛氏瞎诌的,又岂能当得了真。
于是他便去劝萧元漪,同时示意让自家阿母别再提此事,免得不好收场。
程始元漪啊,你莫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阿母是着了那江湖术士的道,我也很生气,奈何眼下我们有要事在身,不若先行离开,等回头归家了再去寻那骗子也不迟?
萧元漪要的只是带走孩子,如今程始给她搭了台阶,她自是乐意走下去,但是走下去之前,还得再问问。
萧元漪我倒是想早些离开,但是君姑这边……
老太太心里都快怨死萧元漪了,可她不敢再说什么,她怕再纠缠一下,萧元漪便去抓那老神仙了,到时候她们做的事就露馅了。
于是她赶在萧元漪思索着该如何继续说的空隙道:
程始阿母新妇既然不舍,那便带孩子走吧!
葛氏瞪大了双眼,似是没有想到君姑会这样妥协,她凑到君姑身侧,刚想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婿伯问:
程始娣妇可是阿母的决定有何不满?
葛氏连忙摇头,道:
葛氏婿伯这是哪里话,我哪里敢啊?我只是忧心君姑的身子罢了。
萧元漪君姑身边有娣妇和二郎,还有这诸多丫鬟婆子悉心照料,岂会有什么大碍?
萧元漪娣妇总是这般强调,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亦或者是要做些什么吗?
萧元漪厉声说道,葛氏听到她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顿时觉得委屈。
葛氏君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从未……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程始说:
程始行了,还吵什么吵,非要闹到我和元漪因为延误军情而受到惩治,娣妇才觉得开怀吗?
葛氏在心里附和着婿伯的话,脑海中勾勒着萧元漪受罚之后的模样,不禁勾起了唇角。
萧元漪见状,出声提醒道:
萧元漪其实我和将军受罚也无妨,只是眼下所拥有的宅子田地,可能也要被悉数充公了。我们一家人,只能回到乡间的茅屋里……
老太太听到萧元漪这般说,一下子就慌了,也不想着留孩子,只一心想把大郎快些送走,免得有人夺去她的宅邸和田地,自己若是回了乡下,还不得别那些老姊妹笑话死啊!
程始阿母哎呦,这可怎么行啊,我们是万万不能回到乡下去的,大郎啊,你快些动身吧!
葛氏见此情景,内心快要恨死萧元漪了,可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如今她所获得的财物,所居住的宅邸都是大房用功勋换来的,她虽不喜萧元漪,但是比起失去眼下的好光景,她是如何都不乐意的。
葛氏是啊,姒妇和婿伯快些动身吧,君姑这边有我和夫君照料,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葛氏都怪这老神仙浑说,一时间将君姑和我蒙骗了,还望姒妇和婿伯莫要介怀。
萧元漪娣妇放心,将军与我是不会介怀的。
若是介怀,未免太便宜你了,葛氏,当年若非你的设计,我怎会离开嫋嫋十余载,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亲近三叔母,亲近皇后,却唯独不与我这个阿母亲近……
程始如此,那我便走了,阿母放心,有二弟和娣妇照料您,您定会长命百岁的!
程始说着,拍了拍阿母的手,而后扶着萧元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