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望着大郎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道:
程始阿母儿大不由娘啊!
葛氏刚想在一旁附和,就见君姑转头瞪了她一眼,而后开口责怪她道:
程始阿母你也是个不懂事儿的,好端端的非要提什么让那萧元漪留下孩子,你看看这事儿闹得……幸好我家大郎不计较,否则若是我们母子俩人离了心,我要你好看 !
葛氏听到君姑这样说,心中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了,她用力攥紧了拳头,就连指甲嵌进肉里了也不自知,好半晌她才道:
葛氏我也未曾料到萧元漪竟会弃君姑的安危于不顾,此事是我考虑欠佳了,君姑莫要恼。
程始阿母虽说我不喜那个二嫁妇,但是她总归是为我程家添了人丁,与其整日里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该怎么为二房添几个男丁。
葛氏拼命的掐自己的手,这才忍住没有当场爆发,她在心里不停地怒斥:萧元漪,你怎么不去死 !
面上却未显露出来,只是苦笑着道:
葛氏君姑,你也知夫君他身子不便……
她的话还未说完,老太太就摆了摆手道:
程始阿母罢了,不要同我说那些糟心事儿了。
说着,老太太就由着身边伺候她的老妇人扶她进去了。
留下的葛氏面目狰狞,语气带着滔天恨意,像是要将萧元漪剥皮抽筋。
葛氏萧元漪,为什么哪里都有你,你怎么不去死啊……
丫鬟听到她这样说,怕被人听到传了出去,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袖,道:“夫人,我们快些进去吧。”
葛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程家正门口,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她推门进去,就看到程承坐在书案旁读书。她用手推翻了案上的书,对着程承喊道:
葛氏为何你会这般不争气?程家三房,大郎为将,三郎是官,唯独二郎的你,一无所成。整日里都只知看书看书,看书有用吗?看了这么多年书可曾换来半分功名?
程承早已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怨怼,也知是自己身子不好亏欠于她,故而对她的一番吵闹,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挣扎着起身,去捡地上的书简。
葛氏见他沉默不言,心中的怒气更甚,她拽过程承手中的拐杖,丢到了门外,程承因为突然的拉扯摔倒在地,葛氏却无半分愧疚,她指着程承,哭着道:
葛氏就知道守着你那些破书简,你可知我方才在外面是如何被人羞辱的?你那好兄长和萧元漪,合起伙儿来针对我。你母亲也指着我责怪我不能为二房添个男丁,这能怨得了我吗?
程承你莫要如此说我兄长。
葛氏怎么,听到我被人羞辱了半句不言,听到我说婿伯你便有了反应,程承,你还是个儿郎吗?
她说这些的时候,程承只是抱着自己的书简,怔怔地发呆。
葛氏若非当年我家给军队提供物资,你兄长何来如此功勋,如今有了成就,便忘了昔日的恩情,你程家当真个个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
葛氏骂完之后,随意揩干了眼角的泪,便出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