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二月底,欧洲的温度降得比以往要低。苏格兰已下过好几场大雪,圣诞节的气氛越来越浓重。
校园走廊里挂满了色彩四溢的装饰品、各式各样的圣诞树和漂亮的小天使。整座学院像是一天一天地变成一座游乐园,兜售不完的糖果,永恒的门票,浪漫的摩天轮转动不停。
彩霞将整个教学楼覆盖起来,你坐在窗边,好似专心地看书,实则每当翻页过去时,前一页的内容根本没进脑袋。
外头溜进来的冷空气触及到你的皮肤时,你微微瑟缩了一下,手中的笔在草稿图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横线。你怔愣了一秒,回过神来,就看见纸上写着:
书拿反了哦。
你一惊,忙把书掉转过来,等掉转完,身旁响起一阵压着声音的笑,你定睛一看,发现此时才真正反了,又赶紧把书掉转回去。
放下书本,你瞪了那幼稚的家伙一眼,笑骂道,你好无聊啊!
德拉科还在一旁笑嘲,“你跟我说无聊?考试都结束了,你怎么还整天待在图书室里?
你神秘地回道:“不告诉你。"
他无声笑了,说:“那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吗?还没做出反应,德拉科已经挪开你托着腮的手,凑过头来,视线下移。
从你的角度看过去,少年的眼睫卷长而浓密。
被盯得心虚,你下意识地把图纸往书里一塞:“什么都没有啦!”
可德拉科也没有放弃的打算,他随手拿起一本桌上的书,看见封面上的题目不屑地哼一声:“手工教程”?这种麻瓜阶层的书你也看?”
“我就好奇而已。”你伸手试图夺回他手上的书,可他将手往后移了移,奈何你手臂长一点也不至于够不着。
“原来如此,”德拉科意义深长地说道。“那好学的伊丽莎白,这一本也足够满足你的好奇心了,这一整桌的也是?”
黄昏的天空里有黑压压的鸟群无声地飞过。你无言以对。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递回书本,猜测道:“按照你的性格应该懒得自己动手,难道是打算做完送人?
你接过书。
“反正不是送给你的,”你轻轻道,言语之间是青涩紧张,却偏偏装的随意和淡然。
见你躲避的眼神,德拉科坏坏地凑近你的脸畔,“是么?”
低沉里压上一线磁性的哑,勾得人一颗心都在那声线里无尽沉沦。他虹膜的颜色非常清激,显得他瞳孔很深,此时瞳孔逐渐放大的时候,那双眼睛漂亮的能把人吸进去。
而且,他靠得好近!
混着墨香的书味,是少年身上的尾调,清淡而深沉的薄荷雪松。
你侧侧头,鬓发滑落在你干净的侧脸,“那个德拉科,你靠得太近了。
德拉科闻言,轻轻笑了,眉眼像埋进了小光山色。
“我就是把台灯打开,你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
这道带着笑的声音,就好像风拂过耳畔,摩擦生热,最后连耳根都微微红了起来。
天色逐渐黯淡,天边却突然勾勒出几分绚烂艳红, 绎红色云朵从四面八方大片弥漫开来,映着落日余晖之下窗边少年少女的身影。
德拉科懒散地转着笔,继续开口说道:“但是,就算送给我,我也不一定收。每次到节日,家里的礼物都快堆成山了。
“额,这样啊,”你喃喃自语道,心情随着他的话起伏跌客。那句刺耳的"我不一定收"把你从云端里拉回了现实。幸好我还没开始做,不如就。。。改送给潘西吧。"
手里转着的笔细微地顿了顿,德拉科若无其事地补道:“不过,我也不是谁的礼物都收的。"
见他上钩,你侧首瞧着他,莞尔一笑:“我开玩笑的,期待吧。
德拉科不由脸色一涨,下意识地避开了你的目光,傲娇的语气里藏不住兴奋,“这还差不多,说起来你还欠我一个圣诞礼物呢。
路灯纷纷亮起。天空被霞光染得晕晕沉沉的。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打过来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云朵与云朵的阴影交叠在一起成为无声的交响,来回地在心上摆荡,击在彼此的心田。
“呀,已经这么晚了。”你望了望窗外。
“是啊,这么晚了,”德拉科也顺着你的目光望向远方。“再不走,你喜欢的果酱甜圈要被克拉布吃掉了哦。”
“啪。”
一声不轻不重的合书响声。
“那我们走吧。”你说完就起身,一把将桌上沉旬甸的书籍全都抱进手中。
德拉科从你手里揽过几本书,加了句:“你走慢点,摔了可没人照顾你。"
舞会前夕,你终于将送给德拉科的圣诞礼物编织完成。这是一条带有金色飞贼的手链,手绳采用简约的黑色米兰绳,编织细密,表面细腻光滑柔韧,单独看都非常美观。一只小小的金色飞贼吊坠如同一颗小小的行星在轨道上一圈又一圈的转动,给予了手链生命,也注入了爱情。
你将手链放入抽屈就早早睡下了,没过多久就坠入了甜美的梦乡。
日暮将歇,夜色渐渐起锚。
你从父母寄来的包裹里取出一件雪白的礼服裙。那是一条醇厚美丽的长裙,裙子的裁剪十分简洁。落日余晖透过窗户玻璃酒在裙子上,长裙上的碎钻如同晶莹剔透的霜花,闪烁梦幻地令人心醉。
一字肩的设计衬托得你的锁骨凹凸有致,裙子随身向下,服帖出你柔软的曲线。站在镜子前,你散下黑发,乌溜溜的秀发如同绸子一般。你从德拉科送给你的玫瑰花束中抽出一支开得最美的花朵别在秀发上。长枝的白玫瑰将你美丽的黑发松松挽住,慵懒地垂在右肩。
“伊丽莎白,准备好了吗?”
“好啦!”你回答道。
临走前,你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你的妆容很淡,肌肤清冷如白雪,幽黑的双瞳如最漆黑的夜晚。
推开房门,步入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的潘西一见约你便直起了身子,微微扬起美丽的下领向你走来。
她身穿一袭深紫色的礼服裙,裙子的手工繁复,独特精美,衬得她雍容华贵,耀眼夺目。
“哇!你这身也太美了吧!”她感叹道。
你笑容恬静地说:“谢谢,你也很美呀,紫色很适合你。
妆容精致的潘西咧嘴一笑,得意极了:“那我们快出发吧!”
“好。”
经过这几日的接触,你渐渐对潘西卸下了防备。原本以为潘西心胸狭隘,事实上她性格爽快,直来直去,也颇为可爱,除了偶尔有点毒舌和莫名的对你的家事感兴趣以外,并没有到得寸进尺的地步。但是,虽然你们二人看似是和解了,你心里深知你是不可能与潘西成为真真意义上的朋友的。
舞会大厅内,闪耀如星海般的灯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乐队在舞台上奏着温文尔雅的小步曲。围绕着中央舞池的是一桌桌吧台,上面摆有冰雕城堡,五颜六色的饮品,和精致诱人的小甜点。整个厅内的装饰辉煌而梦幻。
盛装华服的来宾们陆续入场,娇小玲珑的卢娜穿着甜美的金黄色短裙,堪称精灵。票色的卷发酒落香肩,身穿粉紫色纱裙的赫敏在灯光下温柔淡雅如粉小晶。站在赫敏旁边的克鲁姆一身红色丝绒礼服, 身形魏峨如山岳,目光从未离开她身上。芙蓉身穿一袭华丽的银灰色长裙,裙形紧裹,将天生带有媚娃血统的她衬托得更加美丽高雅。身穿黑色小西服的哈利却不知所措地站在人群中,他下额紧绷,估计刚刚得知要跳开场。哈利身边的帕瓦蒂就显得自然许多,她穿着传统的古裙丽群套装,惊艳别致的服饰让她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一条淡紫色的纱丽披在肩头,妙龄少女像从宝菜坞电影里走出来的角色一般娇艳动人。
在舞池的另一侧,秋穿着银白色的礼服裙,那是一条犹如古代风袍般的裙子,衬得她袅袅婷婷,神秘端庄。身旁的塞德里克披着黑色燕尾服,显得他身形挺拔顾长,这样严肃的打扮恰好突显了他的俊俏五官,让他看起来既文雅又帅气。
你怔怔站直身体,放眼望去。
同来宾们温和地谈笑着,德拉科气度温雅,身姿挺秀。铂金色的头发如同丝绸,在绚丽辉煌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他身穿黑色燕尾服,珍珠白的衬衣。颈部围着一条白色的领结,那丝绸淡淡的光泽映衬得他淡静俊美,清宁高贵。
你踏着楼梯走了下来,白嫩的手在光亮的扶手上缓缓下滑,心里就跟飞鸟翅膀轻轻扇动而过。
自来宾们中,德拉科侧头望向你,目光如水般流消而来,眼底有着令你的心脏陡然漏跳一拍的感情。
他穿过了舞池,无视身边无数道或期待或爱慕的目光,来到了你的身边。
你踌躇着,还是选择了恭敬谨慎的开场白:“晚上好。”
那双一向疏离而又倨傲的浅色眸子微微一愣,仿佛你方才漏掉的心跳。好半响,德拉科才移动嘴唇:“晚上好。
少年微微低下头凝视着你,视线掠过你泛着红润的脸,落到那朵白玫瑰上。
“不。。。好看吗?你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
德拉科的眉心微皱了一下,又恢复了礼貌而拒人千里的表情,“不,很漂亮。
ا
刹那间仿佛天地都寂静下来,只有他的声音和那双澄激的眼睛才是真实的。你发现德拉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中闪炼着腼腆和笑意,像是浅蓝色的湖小泛起一波波涟漪,不禁莞尔。
随着青春的交响曲奏起,一个个清晰而富有魅力的音符演奏着这一段终会逝去的懵懂岁月。
那一首首流向永恒的优美的乐曲,在每一个旋律的转变,曲调的变化下被刻画成记忆,烙印在脑海,化成幸福的回忆,恒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