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舞结束后,人们纷纷进入舞池。
德拉科左手贴背,右手缓慢地伸出,如虔诚的骑士般向你微微欠身。
“伊丽莎白柯林斯小姐，”德拉科的声音随着他身上云淡风轻的柑橘木调香流消而来。“我能拥有这个荣幸与你跳舞吗?”
华尔兹的乐曲适时地响了起来,悠扬的乐声回荡在整个大堂里。
你目光慌乱地顺着那只手看去,他的指节修长温润,像是上好的白玉雕琢,形线优美极了。
努力压制住乱了节奏的呼吸，你将手放了上去，故作矜持地说:“当然可以。
随着舞曲的节奏,德拉科将手环绕在你的腰间,你搭上他的肩,手交到他手心,被柔和地包裹着。他往后一步,你被牵引前进,在优美的音乐伴奏下, 少年和少女旋身开始起舞。
礼堂内,绅士淑女各个步调优雅,身姿轻盈,整个场面壮观华丽又轻松欢快。
即使学习了那么多遍的舞步,在少年的面前,依然略显生硬,也终是体验到何谓马尔福家族的一员。
果然,德拉科的才华横溢是名不虚传的,尤其是那雍容华贵的舞姿,他用着这样优雅却疏离的宫廷舞步凸显出自身的优秀,似行云流水一般。
你跳得好棒呀!你眨眨眼睛说。
“那是当然。”少年挑了挑眉，眼中光彩莹然。
一个圈一个回旋,纯白色的裙摆就像是被风吹动似的摇曳，一如你的心情在荡涕着,散发着蔷薇花的芬芳。
少年的木调香蒙绕着你的鼻端,就仿佛挥之不去的魔咒,将你的心跳带动的越来越快。。。
一个大回旋,德拉科楼住你的腰肢,让你的上半身朝后仰倒,两人以优雅的舞姿结束了人生中的第一场共舞。当音乐停止时,你们面对面心跳如擂鼓张口欲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德拉科将左手搭在右边胸口上,绅士地向你行礼。
作为回礼,你垂下眼脸,轻轻拉起裙摆,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下一支是节奏较快的舞曲。
音色里带着一丝令人难以抗拒的温柔诱,惑德拉科向前迈了一步,一抹邪魅的笑意渐渐爬上嘴角:“你能跟上我的舞步吗?
你的眼神一凝，唇辩微微张开:“我愿意接受挑战。
踏着轻快的舞步,稚嫩的少女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舞步轻盈的像跳动的精灵,让人无法移开眼睛。你们在舞池里跳的欢腾,满面笑容,仿佛整个宴会只有你们二人。这一刻,时间不再是统制人们的主宰,尘世间的一切与永恒共存。蕾丝、丝绸、大理石、璀聚的星光,独一无二的水晶鞋。它们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伴随着愉悦的乐曲陪你们跳完一支又一支的舞,黎明永远不会到来。。。
一曲完毕,你的皮肤上出了薄薄一层汗,不知不觉德拉科已经牵着你跳了两支舞。接下来终于迎来了一首节奏舒缓的舞曲。缓慢的旋律,只有简单的吉他伴奏,一个温暖而有些低沉沙哑的男声，唱着古英文的歌词,有那么一点的撕心裂肺，却又让人觉得柔肠百转,字字锥心。
你环住德拉科的勃颈。他似忍着笑，嘴角压不住上扬的弧度,凝视着你比白玫瑰还要洁白的面容,他的眼眸深处有暗暗浓烈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每一秒的浪费都会让人追悔莫及。变幻斑澜的灯光下，你抬起头故作勇敢地看着少年的眼睛，壮着胆子开口:“我有话想对你说。
德拉科闻言，据了据唇，良久，才开口，声音礼貌又淡漠:“怎么了?”
目光依然勇敢地凝视眼前的他，你一鼓作气地吐露出在心底练习了无数次的话:“我喜欢你。＂
那是一声孤勇的开始,也是一声孤勇的结束。
“我怕你会有负担，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你的心渐渐慌乱，眼里的清激渐渐被无措侵占。”你。。。
是怎么想我的?
德拉科的身体渐渐僵硬起来。
然而此时的你并没有察觉到这轻微的细节,你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少年的脸,清亮的眼睛早已忘记了伪装勇敢，怦怦跳的心载满紧张,为即将到来的答案跳得剧烈。
德拉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环绕在你腰间上的实感消失了。直到德拉科站开了距离,你才逐渐回过神来。
沉默了许久，咬了咬牙，德拉科压低着声音道:“梦该醒了，柯林斯。＂
话音落下，心沉下了。
荡气回肠的古英文乐曲也,终了。
时间恍如定格。
你诧异地愣住了，有些后怕地问道:“什么?”
少年幽幽地望着你,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眸里一片宁静,不起一丝波澜。然后几个字轻飘飘地从他口里吐出。
听不懂吗?那我说得再清楚一点，我从未喜欢过你。”德拉科抬手捏起你的下巴,将你捏得生疼:“带着麻瓜血统的混种,你缺乏女性应有的矜持,甚至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呵呵,你以为你是最幸运的女孩吗?”
心募地一沉,就像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德拉科突然问你。
德拉科?失魂落魄的你傻傻地回答。
少年倨傲地抬高下领:“你错了，我是马尔福，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我身上流消的血液源于英国最古老的纯血二十八圣族的巫师家族,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个半血统的野丫头?”
潘西本来在跟几位熟人交谈,余光喵见这精彩的一幕,自然忍不住贴过来,那几位学生也跟着围到了你身边。
她怜悯地望着你，插嘴道:“天哪!看你的表情, 德拉科跟你说了吧?我和德拉科打赌,看谁能骗得更像,不过看起来已经分出胜负了。
你僵着脖子回头,撞见一双阴冷发亮的眼睛。潘西的脸,就像是一朵开得无比器张的花朵。散发着浓烈的腐烂的花香。
你惊得脑袋一片空白，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捕捉到那双美丽得惊人的浅眸中闪过了一丝戏谑的光芒后，心中才瞬间悟道--从始至终,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你站在原地,愤怒在脚下生出根来。你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自己的腿似乎和地板黏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潘西又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煽风点火道:“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成为朋友吗?野种。”
气氛结冰。
你一时被气得哑口无言,但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平复下来。你瞪着潘西，目光也没有丝毫退缩。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野种。”潘西挑衅地盯着你,她的声音尖的有些刻薄。
看着她这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你顿时心头起火:“你听见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吗?
我说的是实话!“潘西的声音稍微提高了点，继续火上浇油，”我听见雅克斯利叔叔亲口说的，你就是个被人抛弃的野种。＂
你心头一撮火苗好似立刻被淋了桶油,绷着脸跟她对峙几秒,字正腔圆地回了过去:“潘西,你是不是无事可做吗?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合着伙来欺凌我,我都忍了。可你还编出如此荒唐的故事，你是不是嫉妒我嫉妒疯了?”
你又屈强地望向德拉科,心里涌上一股悲痛来,但更多的是愤怒:“你一直都知道潘西有意接近我,所以你对我的言行举止也是假的,一切都是用来完成那个赌注,对不对吗?”
你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沉默地打量着他。
那些积蓄在内心里对德拉科的美好幻想,此刻被摔碎成一千一万片零碎的破烂。像是打碎了一面镜子,试图想拼凑回去却被扎到了手。
流血了。
腐烂了。
内心的那些情感,如伤口一般蔓延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悲愤变成了委屈。变成了失望。变成了心痛。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锋利的荆棘,穿刺着心脏的每一个细胞,像蟒蛇般将躯体吞噬干净,连白骨也不剩。
今天之前,你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重要的,怎知不管怎么样,一个人的性格,以及那些在脑子里早已凝固的思想并不是另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你自己的计划，为什么把我也牵扯进去?”压得很低的声音，少年的心里没有责备对方的意思，但也没说不在意。
大概现在,德拉科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并不像潘西那般为此而感到高兴。他不想伤你的心,但当他贴近你时,有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动摇了。他害怕了, 他必须把那种感觉推开,保持清醒。
你不是也没否认吗?潘西靠近了德拉科，唇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再说了，你不是看不惯她和那几个格兰芬多的怪胎在一起吗?”我这是在帮你教训她呢。”
俊美的少年把目光从你离开的背影收回来，冷冷道:“不需要。
你的心情灰暗到了极致。
在折返地牢的路途中,你撞见了抱膝坐在阶梯上的赫敏。美丽的少女一脸忧愁,脸频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在灯光下轻轻闪烁。
“赫敏?”
少女缓缓地把视线移到你的脸上:“利兹。＂
落寞的声音让你愣了好一会儿。
你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脆弱的赫敏,像是暴风雨里飘零的一片花瓣。见好朋友如此难过,你立刻把自己的伤心事抛到九霄云外。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小心提着裙子，你在她旁边蹲坐了下来."是不是克鲁姆欺负你了?"
赫敏只垂下眼脸,没有接话。
我去找他。＂
等等!”赫敏顿了顿，长叹了一口气。不是克鲁
姆。
“那…是怎么一回事?你轻轻地开口道，“我不走，你慢慢说。”
赫敏的三言两语,让你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罗恩并不知晓威克多尔克鲁姆是赫敏的舞伴, 直到今天在舞会上,罗恩发现赫敏和克鲁姆在一起,这让他又眼红又心生醋意,便和赫敏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据赫敏所说,他还把气撒在了她的头上。
你懊恼极了:“岂有此理!罗恩那个木鱼脑袋,他没勇气邀请你跳舞还有理了?我就奇了怪了，男生是不是都成熟得晚呀?”
话音落下,你怔了一怔，斟酌着刚刚自己是否说得太片面了。
心思填密的赫敏察觉到了你的异常，她温和地问道:“那你呢?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能有什么事?你硬扯出一个微笑，脸色有些茫然,目光也摇移不定。
“是德拉科吗?”
眼眶里渐渐涌起一股泪水,你据着唇,垂目不语，但还是轻微地点了点头,眼泪也顺势掉了下来。你多希望可以把流泪归咎於身体的疲倦。
赫敏温柔地揽过你的肩膀,将你拉入怀中。这个时段,你特别感谢赫敏的出现,她的陪伴让你有了安全感,因为不再是一个人了,不需要一个人悲伤。
你受到委屈想哭时,也会有一个让你倚靠的肩膀。
最终,你放弃了强撑,将悠在心里的话全盘托出。
说完,你顿时感到舒心了许多。
赫敏愤满不平道:“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你吸了吸鼻子，说道:“都是因为我太天真了。
赫敏忧伤地看着你泣不成声的样子,心中恻然,为你打抱不平:“你不必自责,错又不在你,是他们欺人太甚!”
午夜的钟声在此时敲响。你们坐在阶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很平静地望着大门外那片肃杀的雪景。今年的圣诞节,猜得中开头,猜不中结局。谁会预料到这样一场梦幻而童话般的舞会会落下如此戏剧般的帷幕呢?
金妮从礼堂里出来，走近你们二人，原地呆住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哭上呢?"
你闻声看向一脸疑惑的金妮,又与赫敏彼此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破涕为笑,一丝苦涩的味道都没有。
赫敏也终于笑了:“没什么，”她摆摆手说道。然后望向你，用眼神示意你接话，“就是一点舞会中少不了的”
“小插曲。”你收到暗示,转而换上了温柔的笑颜说道
金妮依然一头雾水，满脸写着问号,她疑惑的脸显得特别纯真可爱。
好累好困啊!“你站起身来，抬手擦掉眼角残留的泪小。走吧，回去睡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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