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元皇后也是幸运的了,皇上如此护着她,到底让她少操些心。”我感慨道。
芳若姑姑点点头,“自从侧福晋夭子之痛后,格格常常陪伴左右,四爷也常常去侧福晋那里,咱们格格与侧福晋的情谊倒是修复了几分,有些从前府里的姐妹情深了。”
“后来,侧福晋说,自己命不好,也怪不得谁。只是伤心情绪很难收住,正巧格格有了身子,又是亲亲的血缘,堪堪以慰丧子之痛,所以求了四爷,想贴身照顾格格。也是难为侧福晋,说自己好歹也是过来人,小阿哥已经没有了,自己亲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一番话,情真意切,咱们格格自然是一千个愿意。”
听芳若姑姑如此讲,只怕宜修不是她言辞上这样想的,什么姐姐的孩子不能有闪失?是生怕姐姐的孩子没有闪失吧?还拿自己丧子来卖惨。“姑姑当时就不疑心吗?”我试探着问。
“当时另一个侧福晋也有了身子,德妃娘娘从宫里传话说,要两姐妹好生扶持,坐稳乌拉那拉氏地位。这个时候二格格来照顾姐姐不是很正常吗?”芳若反问我。
我见芳若丝毫没有怀疑宜修的意思,便装傻道,“噢,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当时四爷倒是有点迟疑,耐不住格格千央万求呐,另外就是,格格有孕后一直夜晚惊寐,自从二格格照顾格格的饮食起居后,到日渐睡得安稳了。四爷也欣喜万分,也就同意了。你为何这样问?我该疑心什么?”芳若姑姑反问我。
我挠挠头,“嗐,深宅大院里嘛,您不疑心是侧福晋想争宠,故意日日到院儿里,以此多见见四爷?毕竟福晋怀着身子,不方便嘛。”我只能继续装傻充楞。
芳若姑姑笑了一下,“这种低级的小伎俩,咱们乌拉那拉氏的女人,不屑于用。”
“侧福晋也是真为格格好,而且执掌中馈的能力也是有的。很快侧福晋就查出来了,是那个膳食丫头,眼皮子浅的东西,收了咱们院儿里一个侍妾的钱财,就来攀污我们格格,打量着两位乌拉那拉氏的格格窝里斗,她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呢!当晚,侧福晋就将侍妾和那个丫头发卖了。”芳若姑姑话中带了点狠劲儿。
“咱们家的两位格格,感情也是挺好的。有时候格格也会给二格格讲些傻话,说什么,起先也不愿意进府呐,对四爷也没有感情呐,可是四爷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自己当然也得真心待他。还问二格格介意吗?二格格也说不介意。”芳若姑姑笑着说。
纯元必是真心讲自己的小女儿心思,但宜修怕不是这样想的,只会觉得自己姐姐抢了自己丈夫的真心,夺了自己嫡福晋的位置,还要在自己面前卖弄吧?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姐姐下狠手。
“那时,不知二格格什么时候学会的一道凉拌芭蕉花蕊丝,将嫩嫩的芭蕉花蕊,细细的剥开,三漂三洗,再凉拌,做的酸酸辣辣的,很是开胃。我们都很爱吃,只是做着麻烦,可是因着我们院里的人都爱吃,二格格整日做,日日都有人专门送了新鲜的芭蕉花来。”
我一听芭蕉,简直汗毛都立起来了,原来芭蕉是从这里弄进府的。
好缜密的计划,好细腻的心思,好一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