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回过神。
亭玉问我:“姑娘,你可认识那人?”
我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皇宫,宣政殿
宣隽跪于殿前,秦衍跪在他斜后方。身后是埋头听政的大臣们。
“哈哈,朕的好皇儿啊!果真没叫朕失望呐!说吧,想要何赏赐?”龙椅上皇帝的喜悦都快藏不住了。脸上好像写着:快看这是朕的好大儿!
“父皇,儿臣不求奖赏,但求守的一方净土,保我大明太平。”宣隽的高情商回答让皇帝的笑意更胜。
“好!好!那就赏黄金万两,布帛千匹。”
“多谢父皇!儿臣这次能凯归,可莫不过儿臣身后这位男儿的功劳!”宣隽谦虚地回答。
皇帝又看向那位拧眉男儿。
“你便是秦衍?朕几乎收到的所有战报都有你在立功,弄得朕相隔万里还要给你写圣旨晋官。”皇帝好像在抱怨,但上扬的嘴角透露了他的喜悦。
“劳皇上费心了。”秦衍微微抬头。
“父皇,这位男儿于战场,以一抵十;于士兵,训练有素;于儿臣,更是救了儿臣的命。”宣隽接着夸。
“朕知道,朕瞧着还差一个龙虎将军,那就你来吧。小六子,拟旨。”一旁的太监里面行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副将秦衍,屡屡胜战,英勇威武,乃大明男儿气概。救皇子,灭外敌,功不可没。特,晋为龙虎将军,锦衣卫指挥使。另赐府宅一座,黄金万两,布帛千匹。”
“臣,接旨。”秦衍叩谢。引来周遭大臣的隐隐交谈。
“这……这哪有人打场仗就封龙虎将军的,品阶比你我做半辈子的官都大不少呢。”
“静观其变吧陈大人。”
“臣有问!”这陈大人当真是有什么话说什么话。
“陈爱卿讲。”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臣以为,皇上封的官职是否过大?臣听说,这秦公子乃是秦尚书的长子。”
“那又如何?朕封个官你还要管?”消息灵通的皇帝怎会不知那秦尚书就是秦衍的爹,可那秦尚书是个贪官,一心妄想着揽朝廷命官,好为自己某得一方天地,皇帝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还有谁有事吗?无事退朝。”皇帝早就不耐烦了。
退朝后,秦衍只同宣隽道了别。秦缘试图追上秦衍,可秦衍一旁的阿东死死拦住他。无果,秦缘只能放弃。
皇帝赏的府邸可真大呀,还很贴心地把“秦府”换成了“衍府”。秦衍将府里事物交由了阿东和阿西收拾,自己则去了祁府的房顶。
啧,还是这里舒服,下面是自己心悦的姑娘,上面是广阔的天空。那姑娘长大了,出落得愈发夺目,印了那句
眉眼含笑三分春,笑与不笑都醉人
他许久都未笑了,可看见那巧笑倩兮,喜悦再一次镶在了脸上。
我坐在槐树下发呆,我在想要不要去找他。可是找他干嘛呢?总不可能是让他报恩吧!不行不行,爷做好事从来不求回报,京城人尽皆知。
但……哎呀算了算了不想了。
秦府
“哎呀主君~您到底在转悠什么嘛~”殷惠嗔怪似的说道。
“那逆子,如今飞黄腾达了,我今日去找他,他连正眼都未给我。阿惠我问你,可曾为难过他?”其实这句话的答案秦缘心知肚明 ,可他想要的是殷惠自己承认。
“主君,世人都说我贤良淑德,我怎会为难那孩子?”是啊,世人都在说她的好,可她真的善良吗?
“那他为何会不辞而别?难道不是你从中作祟么?”秦缘微怒,他其实不敢发火,毕竟是殷惠身后的殷家扶持他入仕的,现如今殷家没落,若是再将他待殷惠不好的消息传出去,面子和地位指不定都会跑。
秦缘将自己关在书房,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木柜,里面是一娉婷女子的画像,手在画上轻抚。
“阿澜,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阿澜,我未能保护好你,你怨我么?”
“阿澜,我答应你照顾好阿衍,是我食言了……”
秦缘是爱柳如澜的,可他向往权利,重视地位。
“秦缘,我恨你。”这是秦缘最怕听到的话,她在世时未说过,因为那时他们很恩爱,后来在梦里,她也未说,直到阿衍不辞而别,他好像听见了那个恨字。
“阿澜,我好想你。”
皇宫 长秋殿
“母后,儿臣多日未曾来,您身子可还好?”太子宸恭恭敬敬地向本氏行礼。
“宸儿,母后很好。你来,我有话同你讲。”本氏朝宸招招手。这个皇后啊,根本没个皇后的样子,不是说她不够母仪天下,而是她为人实在近人,从不称自己本宫。
“我这一生,无争无抢,妄求宁静,可上天总是不尽人意,让我做了这皇后。只是我害了你呀,你的性子与我如出一辙,这本是好事,可这是生在皇家,没有野心,就只能任人宰割,你虽是嫡太子,但终有一天抵不过俪贵妃一行人。倘若老天眷顾,让那三皇子当上皇帝,你还能做一个逍遥王爷,但若是二皇子,吾担心汝凶多吉少。”宸哪见过自己的母后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我过几日将去宁暗山中的寺庙,避开这夺位之争。若是三皇子继位,你便来接我,若是二皇子,我便在庙里过我想要的宁静。”三皇子的疼爱尽数都是本氏给的,所以他们关系极近。
“母后为何如此着急?”
“别说了孩子。”本氏从柜里拿出一封信:“此乃你外祖父离世前给我防身用的,你可将它收为己用,亦可帮扶别人。”
“母后怎么办?”宸最敬爱的母后该怎么办。
“我自有安排。”皇后本妙娥知道太子没有夺位的想法,可世事难料,谁能预测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