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当天夜里下起了雨,雨水流到屋子里,潮气蔓延到整个屋子里。
如若不是掌管白凌见他没来藏书阁,他就自己被烧糊涂了。
白枯矾又折腾了一天,好不容易退了烧,气息平稳了才离开,不忘让白泽兮找个侍女照料着他。
秦艽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正收拾着衣服,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人拉着到了院子里。
“以后,你就是他的贴身侍女,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是。”
秦艽目送白泽兮离开,看向躺在床上的白茋枍,“好漂亮的美人。”
她给白茋枍喂了药,悄悄地摸摸那张微微蹙眉的漂亮脸,终于在换药的时候忍不住问白枯矾。
“他真的很漂亮。”
“他是族长的弟弟,叫白茋枍,是很好看的。”
“是啊,让人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的眼前。”
“好好照顾他,不过,你应该好好记着一些规矩。”
得到了一本戒训,秦艽一边照顾躺在床上昏迷的白茋枍,一边好好地融入这个时代。
秦艽送走了五长老,坐在椅子边上看躺在床上的病美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好软,像一块儿小蛋糕。”
“请别走……阿妈……”
“阿妈……我长高了……”
“阿妈……好饿……好疼……好冷……”
她猝不及防地陷进了那双湖蓝色眼眸里,迷茫和失落在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寂。
“你是谁?”
“我是被安排来照顾你的,手还疼吗?”
秦艽见过五长老来拆药换药的时候,削葱的手指连苍苍白骨都露出来些许,血肉模糊,药粉倒上去再裹好,总能看到床上的人咬着唇,无意识地颤抖。
惹人生怜。
“我不需要,”白茋枍抬起还被固定的双手,垂下来的发丝贴上脸侧,更显得他虚弱不堪,“我自己可以,我不要侍女。”
“你现在连勺子估计都拿不起来,都成这样了还嘴硬,估计是犯了大错才变成这样的。”
“闭嘴……滚出去……滚!”
秦艽转身出去,早已在门口站着的人迈开步子走进来,施施然地坐下,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白粥搅了搅,“一醒来就生这么大的气,怎么?不喜欢她?杀了再换新的怎么样?”
“你真是疯了……”
“我这是关心你,”勺子轻轻地碰了碰白茋枍没有血色的唇,“也正好养养身子,瘦得厉害。”
“你要架空我。”
这是一句肯定句,白茋枍被突如其来的掌括打得一侧脸红肿起来,眼眸里带着倒刺的尖锐。
“往好听的说,我是要代理,只是来和你商量,乖,快点好起来,我下地的人手里就你还能用了,别让我等太久。”
“是……大长老……代理族长……”
“乖孩子。”
白茋枍的目光看着面前停滞不前的飞鹰被一支羽箭穿透了整个身子,止不住的血染红了地面,银牙发出的低吼声十分刺耳,他慢慢蹲了下来,洁白的布条染上了来自飞鹰的血。
“云墨……累了就先休息……下去给我认认路……”
一向没多少表情的人咧开了嘴角,眼神中平静的要命。
拴着银狼的链子被解开,一个晃神就不见了踪影,眼底含上笑意的人曲起指节打了个响亮的呼哨,不远处传来了人仰马翻的声音还混杂着尖叫。
一张嘴一股血腥味的银狼绕着白茋枍团团转,不用看就知道是在讨要奖励。
“干得漂亮,银牙。”
“你怎么能如此残暴!”来人急得连外衫都没穿,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你知道放银牙出去以后惹了多少麻烦吗?不少本家人受伤了!”
“我没让银牙咬死他们已经不错了。”
“你你你……”
“你没资格教训我,”白茋枍指了指被撞开的大门,“这是族长的住所,你怎么能强闯?还是说你有了谋反之心?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