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兮合上手中的族规,语气平淡,“伸手,一共十条。”
被断肠引折磨的白茋枍颤抖地伸出左手,手心里是自己掐出的血印,白泽兮抓住他的指尖用力地甩下。
停顿有序的打法很疼,白茋枍用右手扣住了自己的大腿,血色蔓延。
手心里盛了一捧血,木尺沾了上去。
没有人心疼。
白泽兮放下戒具,捧起他的脸,“别犯错了,明白了吗?”
“是,我知道了。”
手指抵在白茋枍的唇间,白泽兮轻轻揉着,“这张脸,真好看。
“我……。”
“嘘,不许大声喧哗。”
白茋枍摔倒在地上,白敛麻利地束缚住他的手腕。
“大长老,我不……求求你,我不想……”
白泽兮将他的腰带解开,白茋枍仰面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冰冷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的第一次就被人按在雪地里。
这将会是白泽兮多年后最后悔的事。
蒸笼里的梨子凉了,白恩踏进院子,就见白茋枍倒在雪地里,身下的雪地被染成红色。
“主子,您这是……”
“收拾一下。”
“送回枍居?”白恩用披风卷起倒在地上的小可怜这样问到,“您应该轻一点的,他还小。”
“嗯,去吧。”
“大长老,他可以为您带来子嗣,属下不希望您后悔。”
“白恩,你多虑了,我有分寸。”
“他还年幼。”
“白家人长生不老又不是假的。”
“属下告退。”
白恩把白茋枍抱回枍居,一路走来,无一人言语。
梨子从锅里取出来,白恩把它们摆在盘子里,“明日,带他去检查。”
“是。”
从暗处走过来一个黑影,“那个混蛋。”
“怎么,心疼了?不是你们安排了这一切的吗?”
“瘦成这样,那个畜牲还下得去手。”
“再过几年,你就能成他的贴身暗卫,希望你能忍住。”
“我尽量。”
“呵呵呵,能对白茋枍无感的人更本不存在,更遑论你了。”
“哼。”
白茋枍从此变了一个人,除了白冬瑜他再也没有相信过一个人,变得孤僻。他愈加努力学习暗器,常年下地让他沾了一身阴气。
“阿枍,坐下来,我们聊一聊。”
“兄长,我还有事,忙完我去找你。”
“不行,我好不容易休息,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枍居连点人气都没有了。”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一阵脚步声传入房间,白泽兮盯着白茋枍的脸问到。
“我……”
“先不说这个,你带回来的玉狼玺呢?”
“什么玉玺?”
“大长老,别污蔑我。”
“白矾看见了,这是他的奖励。”
“我还不屑于拿一尊不属于我的玉玺。”
“你让他下地了?”白冬瑜皱着眉头,轻轻拉住白茋枍的手,“是不是真的?”
“白冬瑜,这只是一个交易,不是吗?”
“什么交易?”白茋枍低语道。
“族长之位归他,你归我,”白泽兮把他拉进怀里,轻轻舔了舔嘴角,“有点不公平,毕竟,你非常不听话。”
“兄长,很喜欢族长之位吗?”
“阿枍,你听我解释。”
“所以,我只是一个筹码,一切都是骗我的,对吗?”
“可,你也不应该当去。”
“我从来就没有过选择,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兄长,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别碰我,我可没有像你这样,不知礼义的族弟。”白冬瑜甩开衣袖离开了枍居,白茋枍连他的衣角都没抓住。
“他不要我了……”
“我要。”
“都是因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白泽兮紧紧环住他的腰,“你没得选,得不到正统血脉,他活不了太久,不是吗?”
“我不是人偶。”
“乖,”白泽兮摁住他的头狠狠撕扯着他的唇,白茋枍挣扎着,从眼角落下的泪水隐入黑袍,无波无澜。
纤薄的唇被咬破,血色漫在上面,就像抹了胭脂。
我恨你。
“好了,准备好天授的事,养足精神。”
“我知道了。”
白茋枍擦掉唇上的血回了枍居。
“我觉得你还是搬到牡丹居去吧,省得占地方。”
“兄长,别不要我……”
“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白冬瑜理着手里的编穗,白茋枍冲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生生扭断,“白茋枍!反了你了!”
“你不是真的……”
“够了!白茋枍,他是你兄长!”玄冬从暗处现身,一刀拨开白茋枍,他躲开后,不可思议地看着院外的白家众人。
“不是的,我,你听我解释。”
“来人,白茋枍残害同族,重罚。”
白茋枍被执法堂押走,没有看到玄冬和‘白冬瑜’上扬的嘴角。
“此事不可声张。”
“是,大长老。”
“你二人跟我来。”
“是。”
暗厢房内,白泽兮轻抿着茶水,看着低着头的玄冬,“你不是最忠诚于白冬瑜的吗?”
“他夺走了主子的目光,主子的眼里不能有他。”
“好啊,他最少还有三年才能回来,天授还需要四年时间,只要你能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我可许你一纸婚约。”
“多谢大长老成全。”
白茋枍,你看啊,这里可没人喜欢你,就你也想有光,做梦去吧,他只能有我,白冬瑜只能成为我的夫君,地上的泥就好好待在地上,被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