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景宁身体抱恙后,魏江以也没有再继续纠缠,转身回了主府。但唐盈淮一点好转都没有,面色铁青,嘴上无一点血色,真如死去了一般。
“ 秦郁,”
王爷忽然叫住了他,秦郁一脸疑惑的回头。
“ 他今日可有服药?阿淮不能再拖了。”
秦郁摇了摇头。
“ 景公子染上风寒,发了高热,还在睡呢。”
顿了顿,又补充道,
“ 但过敏症已经退了。”
言下之意即为“可以取药引了。”
魏王挑着眉,看不出什么情绪。从床边缓慢起身,向偏殿走去。
他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他知晓这件事将会是一个无底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但最终他心一横,对自己说道“ 罢了,于他而言仅是少些血,但阿淮快没命了。”
凑到小孩床边,仔细端详着平静的睡颜。忽而,左手揪起景宁的青丝,右手执一碗乌黑的汤药往其口中倾倒。
“ 咳咳...咳!”
小孩从半昏迷状态中被强制唤醒,连眼皮都未来得及睁开。
口腔,咽喉,鼻道中皆呛入了苦汁,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到嘴边的药来不及咽下,尽数漏了出去。
一碗药撒的干干净净。
“ 咳咳...咳咳!”
这边气都没喘过来,那边又传来了轻蔑的声音。
“ 景公子住在这,实在是安逸的很。”
见景宁自顾自的咳着,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什么。魏王右手捏住他的两颊,咬着银牙。
“ 好的差不多了吧?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景宁晃着脑袋,试图甩开那只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碾为齑粉。他看不出什么情绪,反问着。
“ 你为何会....”你为何会如此讨厌我?
景宁问不出口。
他有什么资格问?他有什么立场问?
从魏江以回府的路上遇见唐盈淮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会输!这场棋局终将是死局!
从头到尾,仅有他一人被困在其间,深陷其中。剜血又如何?缝手帕又如何?灵玉入药又如何?他的所作所为,永远都只能感动他自己。
“ 不劳王爷费心了,我自己来。”
接过了刀子,勉强在手上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皮肉,刀尖对准那块毫不犹豫的割了下去。
鲜血汩汩流出,争先恐后的涌入盏中,意识也被一点点剥离,最后是秦郁来了才勉强止住血。
“ 暂时无事了,王爷下次还是莫要亲自动手了,交给属下便是。”
秦郁抹了把冷汗。
“ 行了,你快些去炼血灵粉。”
秦郁不好再说些什么,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景宁,心中百感交集。
待秦郁走后,魏江以脸色好了些,二人这边的气氛也很微妙。
“ 你好些了吗?”
魏江以先开了口,刚开口便被自己笑到了。就这比纸还苍白的脸色,怎么可能会好?
景宁把头扭向一边,故作轻松的回答。
“ 我很好。”
但刚说完,便开始咳,一阵撕心裂肺,如何都停不下来。
景宁有着担忧,他生怕魏王认为自己在装可怜,博取同情。他深深埋着脑袋,用手死死抓着被单。
然而,想象中的冷嘲热讽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温暖的大手,拂过额尖,拨动碎发。
“ 你早些休息吧。”
走到门口,又补上一句。
“ 明日托人去买你喜欢吃的杏仁酥。”
景宁眉目紧锁,方才深深忍住的鲜血,终于从口中奔涌而出。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声。
实在摸不清这个人,总是这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忽冷忽热,阴晴不定。
这边人出了偏殿,便直奔王爷府。
“ 怎么样?血灵粉炼成了吗?”
秦郁作了一揖,
“ 已经给王后娘娘服下了,不出一天,娘娘自会醒来。”
王爷眼里是许久都未闪烁出的光。
“ 好,你先退下吧。”
秦郁匆匆找到景宁,他身上大大小小许多未愈合的伤疤,天一冷便整夜难眠。此刻正平躺在床上,冲着屋顶发呆。
“ 景公子,我来给你换药了。”
景宁没有回应。只是缓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秦郁一边把药膏抹在刀疤上,一边说道
“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景宁有些诧异。
“ 什么?”
“ 你想离开这里吗?”
景宁听清楚了,回了好一会。说道
“ 可以吗?”
秦郁喜出望外,握着小孩冰凉的手。
“ 你放心,无论怎样,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三咸:好的!元旦三天连更结束!谢谢各位的支持!关于后续的发展本来已经拟好了提纲,但是我现在觉得应该有一个更加不同的方向,所以准备重新拟定一下!下一次和大家见面,应该是在春节了!大家期待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