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以伏在案边许久,右手反复把玩着玄色酒壶,一人酣饮至天明,天刚发亮,就下意识走向了偏殿。
“ 阿淮……”
魏江以轻唤一声,但景宁并无动静。
下一秒,他竟直接抱住了景宁。景宁从梦中惊醒,呆滞的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 我好想你……”
魏江以声音闷闷的,似是带上了哭腔。
“ 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你一定要好好的。”
景宁有些茫然,想伸手推开他,而手臂却使不上力。其实自己内心亦是不想推开他的吧。
那人还在说着,
“ 你答应我,你不会有事的好吗?你答应我!”
鬼使神差的,景宁真的应了。
“ 嗯,我答应你。”
而后两人都没在动作。景宁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而自己怀中的温度是那么炽热,那么真实。
忽而,景宁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包扎好了,心里头涌上了一阵酸意。
“ 这些定是魏哥哥替我包扎的。”
过了一阵子,魏江以还是没声,小孩发觉他是睡了过去。
自己也不忍心让着来之不易的安宁轻而易举的就逝去。于是就这样僵坐着,单薄的衬衣在冬日的寒气中紧贴在瘦弱的身躯上。
即使魏江以身上的酒气让他很不舒服,他也没有动。
日上三竿魏江以朦胧的醒了过来,酒已经醒了大半。
忽而发现自己在景宁的澄吟偏殿内,双眼瞪的溜圆。尽力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可到了自己走向偏殿的那一段就断片了。
“ 啧......”
身上披着件玄色外袍,看见景宁不在床上,松了口气。拉开床帘,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形正坐在火盆边烤火。
景宁今天很早就醒了,准确来讲是一晚上都没睡。
怕魏江以会感染上风寒,于是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自己冒着寒去捡火柴。
双手搓了又搓,还是凉的令人发指,而身体上的温度却异常的高。
“ 你在做什么?”
景宁闻声回头,冷不丁对上了魏王幽深的目光,像做了错事般支支吾吾。
“ 吵...吵到你了吗?实在是抱歉。”
魏江以也自知昨夜理亏,故语气也缓了下来。
把那件玄袍扔给景宁后,没有温度的开口。
“ 穿上,本王有事同你说。”
景宁又被感动到了。
他总是这样,因为得到过为数不多的温暖,所以只要一点甜就满足了。
景宁飞快套好了外衣,跟上了魏江以的步伐。
“ 你希望阿淮醒过来吗?”
万万没想到,魏江以第一句话是这个。
景宁有些噎住了。
“ 想。”
“ 那你为何不交出灵玉?”
又是这句话,无论景宁如何解释,他总是不会听的。所以景宁也不屑于告诉他真相,免得讨人嫌。
自己所做的一切事都将烂在肚子里。
“ 灵玉已无。”
魏江以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
“ 其实不需要灵玉,亦是可以的。”
景宁睫毛一颤。
为唐姐姐有救而感到期待。
但这一轻微的举动,在魏江以眼里就像是恶人失了策,心慌的模样。
他继续说着。
“ 只需要用你的血做药引即可。”
魏江以眸色越发深沉。
“ 你自己来,还是本王亲自动手。”
景宁紧了紧拳头。用自己的血救唐盈淮,他是很乐意的,但现在不行。
“ 你说话呀?”
景宁咽了口唾沫。
“ 不行,现在……”
魏江以没有理睬他,反手抓起了他的手腕,想把人往屋里带。但那异常的温度,烫的人手心发痒。
撩开袖子,骇人的一幕印在魏江以脑海里。那条手臂上满是斑斑点点的红印,像驱虫般引人反胃。
猛地甩开了那条胳膊。
“ 这是什么东西?”
魏江以质问道。
“ 无事的。”
“ 什么无事?万一传染了该如何?!”
景宁焦急的辩解。
“ 这是过敏症,是不会传染的!”
魏江以气愤中带了点疑惑。
“ 过敏,你何时得的过敏症?”
景宁垂着脑袋,抱着自己,缠满白布条的手臂,答非所问。
“ 过些天就好了。”
其实景宁有些失落,自己对酒过敏,魏江以应当是知道的,但他忘了,或者从没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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