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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中原这一带的城镇上,要啥没啥,但茶馆却出奇的多,方圆十里都能听见说书先生滔滔不绝的论述声。
“ 结果你猜怎么着了?”
说书先生抛出一个谜团,底下争先恐后有人作答,有人揣测。
“ 陛下自然是会与那书生缠绵悱恻,共度余生了。”
说书先生咂咂舌头,似是讥讽般看向刚才接话的那位青年。
“ 这位小伙子,此言差矣!陛下怎可能是那般断情绝义之人?他大婚当晚,就抛下了那个景将军的儿子,去找唐郡主去了!”
此话一出,台下尽是唏嘘一片。
景宁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起身准备走出茶馆。
自从他和魏江以成婚以来,这种冷嘲热讽已在他的耳边结出了茧子,他也已不以为意了。
大婚当晚被丈夫抛弃,独守空房时至三月,转眼已到立秋,景宁与那人尽只见过寥寥几面。这的确是人们茶余饭后再好不过的谈资。
等到景宁回到黎清宫时,月色已经落幕了。
景宁落下发髻,一袭墨色长发直扑地面,月色玄袍映衬着其精瘦的腰身。狭长双目中眼波流转,瞳孔黑的发亮。
院子里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几声玉碎的声音后,便是男人的一句低吼。
“ 朕想去哪就去哪,你算什么东西?”
“ 啊……陛下!陛下饶命!”
“ …… ”
后面还有几句,景宁没有听清,正欲侧耳倾听时,房门被猛地砸开。
冲进了满身酒气的魏江以。
景宁没有说话,暗暗的把头撇到一边。
“ 哟,景将军的儿子竟是这般风度吗?”
“ 好歹也是朕名义上的正妻,这般冷漠,叫朕很是心寒。”
景宁垂了垂眼帘,眼底写满了疲惫与冷漠。过了半晌,缓缓开口。
“ 你醉了。” 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魏江以轻挑剑眉,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 你这是在向朕下逐客令?”
景宁面无表情。
“ 我怎么敢,毕竟陛下手中捏着景家将军府20条人命。”
他平静的可怕,仿佛只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说的是那样面无波澜,却又从字缝中感受到酸楚。
魏江以忽然觉得没劲,他轻飘飘的走到景宁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突然猛地掐住景宁的下颚。
“ 抬头!”
景宁的下颚骨有断裂的趋势,被疼痛所折服的他,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那居高临下的皇帝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端详着那张脸,忽然笑了一下。
“ 陪朕喝杯酒,朕就放过将军府,如何?”
刚才一直在眼尾打转的泪忽儿留了下来,给人徒增了几分凄凉的美感。但此刻,景宁只感到耻辱,他唇齿微张
“ ……你休想!”
“ 咯吱!”
景宁猛地被甩回床上了,陈旧的床铺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响声。
“ 行,你硬气!”
魏江以边说着边解开了旁边的酒壶,
“ 朕倒要看你可以硬气多久!”
说罢又掐着景宁的腮,把精致兽皮制作的酒壶倒扣在他的口中。
酒水胡乱的灌着,有的流向了景宁的双目,有的顺着下巴向脖颈流去。
景宁被掐着,连最基本的摇头都做不到。他的眼睛被酒水浸的发红,喉管火辣辣的灼烧着,被呛的天旋地转。
“ 啧,也不过如此。”
魏江以一松手,把他甩回了床上,轻蔑的看着他,盛气凌人。
“ 咳咳咳!”
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但魏江以却不以为意,转身走人。
后半夜,即便满天星斗都陷入了昏睡,景宁仍旧不得眠。他的腿上,胳膊上起满了红疹子,床褥被酒精浸,他就一个人安静的蜷缩在地板上,嗓子里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呜咽。
门外的丫鬟发现他时,已经是隔日傍晚了,酒精过敏的景宁浑身滚烫倒在地上。
后来景宁得知,那天唐盈淮的病情恶化,魏江以独酌了一天闷酒,最后迁怒于他。
自那之后,只要唐盈淮的病情稍有恶化,他便会来黎清宫撒泼一番,景宁也默默承受了这一次次的迁怒。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月,随即唐盈淮病逝的消息传开来。
那晚,景宁卧在床榻上熟睡着。现在已是秋分时节,晚上凉的厉害,黎清宫中唯一一盆炭火也烧净了。
宫门忽而大敞,一阵寒气迅速袭向床榻,景宁头皮随即一阵抽痛。魏江以竟是揪着他的头发,硬把他拎下了床。
“ 咚!”
那是人头盖骨撞击地面的声音。
“ 你给朕起来,别装死!”
“……”
“ 站起来!”
“……”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景宁抬起千斤重的眼皮,沉默的看向他。
“ 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魏江以自顾自的哀嚎着,最后竟抱膝痛哭起来。
景宁从未见过他这样,就像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子。他用力眨了眨眼,努力让这个正在旋转的世界停下,缓缓挪步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块手帕。
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 节哀。”
“……”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魏江以似是发了疯般,一把甩开了那个绣着山茶的手帕,单手扼住景宁的脖颈。
“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 凭什么你还可以好端端的在这和我说话!”
景宁垂死挣扎着。屋内温度很低,但魏江以脸上是要吃人的红。
“ …你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