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五年就过去了。
五年里,段白跟着将军,打了很多胜仗,立了不少军功,很快就从校尉升到了副将。
而祈司南,也渐渐长了个子,不再要死要活粘着段白了。
每当段白有时间时,总会去看望一下这两个孩子,一口叫着祈司南的表字云安,一口叫着莲禾小丫头,三个人相伴着长大,也算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那天,祈司南应该永远都忘不了,段白抱着他,骑着他的战马黑烟,在野外奔驰而去的景象。
天苍苍,野茫茫,一望无际的草原,盛夏时分长得十分旺盛,狂风吹过,野草簌簌的响,一根根随风摇摆,远在天边的白云,似随手就能够到,野雁飞过,留下一声鸣叫,证明它也来过这么美的地方。
祈司南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段哥哥眉眼分明,五官俊朗,一头幽黑的长发全部束起正聚精会神掌着缰绳,可谓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段白停在一处高地,向下看去,便是南部的各个城镇,他将祈司南一手抱在怀里,让他看向下面,指着那些房子,说道,“云安,你看,那就是我们一直在保卫的地方。”
祈司南糯糯的声音问道,“段哥哥,等我长大了,你就老了,我也要保护你和那里。”
段白忽而大笑,将祈司南转过来,看着他的小脸,打趣道,“小云安长大了以后,要先成家,保护好妻子孩子,再想着保护其他人哦!”
祈司南皱了皱眉长眉,有些不满,“我只要保护段哥哥!”
段白用拇指轻轻碾平了他眉心,亲了一口,说道,“我盖了个章,以后这里就是我的了,不准随便乱皱眉。”
祈司南伸出小拇指,奶声奶气道,“我们拉钩,我以后不皱眉,你让我保护。”
段白嗤笑起来,笑的肚子疼,无奈,他的小云安太固执,小手就是不收回去,只好和他拉了钩,拉完还不放心,用拇指也盖了个章。
祈司南满意的摸着小手,这只手和他的段哥哥做过交易……
之后没过几个月,祈司南就被接回了宫,分别那天,段白匆匆赶回来,接他回宫的马车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所以只远远的见了他一面。
“等我。”
其实祈司南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只是从段哥哥的口型中,判断出这两个字。
我会等你,我就在那里等你。
祈司南这样回,也这样做,回宫后,在嬷嬷的教导下,与其他皇子一起读书学文章谨言慎行,从不逾矩,少说话,多听着,便是宫中的生存之道。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一开始,就应该知道。
一年后,宫中传来消息,异族进攻,南部又恰巧发生动乱,镇南将军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祈司南婉转多方打听,才知道段哥哥没事,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
几个月后,又有消息传来,与异族之战大获全胜,南部也镇压得当,一切相安无事,镇南将虽救了回来,但自此不能再持剑,于是被敕封后告老还乡,段白因此次带军有功,被封为镇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