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背后顿起一阵冷汗,连着额头也冒起汗珠,话要怎么回,也是有技巧的,更关乎着他的一家老小。
“基本上能确定是从母胎里带出来的体质较弱,若好好进补加强锻炼的话,持剑练武也是能办到的。”
祈司南皱起眉若有所思,手一挥,府医便匆匆退下了。
待头不那么疼了,年夜撑着身体坐起。
当他真正坐起时,祈司南才发现他全身单薄的不像样子,好似连一本书的厚度都没有,心里连绵着酸起一片。
年夜对着一直在旁边坐着的人一脸沉着说道,“我只是个收破烂的,应该不是王爷要找的人,还请王爷放我出去。”
祈司南并没有准备放他走,应该说,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而且我好像都没有碰你,你用了‘放’这个字眼是什么意思?另外……”
祈司南忽然凑近年夜,与他面对着面,几乎要贴上去一般,“你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躺在我的床上,而且我说我是南山王,你一直都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这是一个收破烂的人应该有的魄力吗?”
年夜头一撇,躲开了祈司南的注视,辩解道,“你一直在旁边堵着路,大夫来了也没有避让,明眼一看就知道不管是凭体力还是权势,只要你不愿意,我就出不了这个门,不说放难道要说请?你问了这么多问题,不是找人难不成闲的无聊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回来?你是王爷我就得怕你吗?大不了就是条命,早了却早超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年夜趁着还有气一咕噜全说完了,脸色苍白的吓人,头不疼了,却晕了起来。
祈司南征愣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下床走到了一边,年夜见状,松了一口气,赶紧的找到自己的鞋子,胡乱穿起来。
也不知今天是哪一天了,年夜拿了自己的提破烂,就出了王府。
月光倒是皎洁,洋洋洒洒晒下来,将整条路都镀上了银色。
记忆断断续续,那天早上,好像是刚收了破烂,一直以来喜欢和他作对的王二身子一挡,他身边的几个小混混就堵住了年夜的去路,意思很明显,他的地盘要收保护费!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年夜两手一摊,表示什么都没得,只有一提破烂,刚收的,要不?
后来呢?发生什么事了?
年夜敲了敲晕乎乎的脑袋,硬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吧,反正忘记的也不是一件两件事了,一个放荡不羁的流浪汉,要那么多回忆做什么?
寻了个杂草丛生的破庙,年夜准备在里面睡一晚,一来现在已经很晚了,脑子又不太清醒,晚上走夜路很危险,二来,他莫名的察觉到自己有些失落。
因为什么失落?年夜不清楚,但今天见到的王爷,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还有那抹浓墨重彩的眉,着实让他从灵魂深处震惊开来。
那眉就像镌刻在年夜的骨子里一样子被挑了出来,让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