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戎马,为国为百姓尽忠职守,到头来,却要踏上这断头台之路,剩下的这一点点时间,就自私一点,为自己想些事情吧。
时辰一到,判官一声令下,该做的,都做了。
将军被斩首了,但因为当时场面的混乱,就连
重重包围的官兵,也不能阻挡不断上前涌来的百
姓,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尸体最终不见了。
所以祈司南不相信将军已经死了,纵使千万百姓都面睹了这一幕。
他不信千万双眼睛,不信公公的话,更不信前来劝导道的人。
他这一生,只相信那个,那个只会说“等我”的十五年,祈司南整整找了将军十五年,在那个人待了二十年的地方寻找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每过几年,倒是也能找到和将军长得很像的人,但只一面,有的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被祈司南否定了。
这次,是你吗?
祈司南半靠在床头,侧身撑着头,看着旁边熟
睡的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长发,捻起一缕凑近闻了闻,按捺不住心情,玩弄的将头发卷起一个圈,手指忍不住想要抚摸这缕有些营养不良'的褐发。
这个人长相平平,五官凑在一起并不俊美,整
个人消瘦如柴,和他记忆中的段哥哥完全不一样,但就是这么个一点也不像他的人,却这么'像'他。
天色渐晚,床上的人终于有醒来的迹象,他的
眉毛一下就拧在了一起,伴着抽痛的表情慢慢睁开眼。
陌生的床,陌生的屋子,一看就能猜出非富即
贵。
可为什么我在这里?
“醒了?”
耳边传入那个熟悉的声音,年夜转头往旁边看
了看,神情呆滞了片刻后才恢复,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年夜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的沙哑无比,多说一个字都是奢侈。
祈司南微微温柔一笑,“我是祈司南,你认识我吗?”
年夜摇了摇头,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
南部的南山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要问认不认识,就不好回答了,他只是个收破烂的,四处
为家,和南山王能有什么联系?
“那你叫什么?”祈司南又耐心问道。
“年夜。”
“多大了?”
“三十多吧。
“从哪里来?”
“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年夜长叹一口气,努力的回想,越想头越疼疼到用手抱着头也想不出来,看着他这么难受的样子,祈司南心里一紧,传了一直等候在外的府医。
莲禾开了门,府医规矩进来,行了礼后开始诊
脉,越诊越奇怪。
祈司南看府医很是为难的样子,问道,“怎么样?”
府医缓缓收了手,恭敬说道,“回王爷,此人从小体质较弱,一直都没有好好进补过,应该是受过较大的刺激,才导致记忆混乱,分不清现实与心中所想。”
“从小体质较弱?你确定?较弱指的是什么样的程度?”祈司南一连串问题问的急迫。
他的段哥哥可没有这么个体质,将军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曾靠着一条妙计将一只两百人的敌军分队引入一峡谷,持剑闯入其中大战一个时辰,单身一人解决了两百精兵。
怎会体质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