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一句话，那天晚上，她被按在酒窖里唯一一块空地狠狠蹂躏了好几遍。
完事后，陆秉凛丢了一板药片，冷冷丢下一句，“别痴心妄想。”
宋星仰睁着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动静，除了胸口处不太明显的起伏，整个人几乎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疼……身心都在叫嚣着疼。
比任何一次受伤都疼……比以往的拒绝更为伤人……
不一会，各种酒味混杂的地方，虽然凌乱，但抵不住只有一个人心里的空荡荡。
慢慢地，轻轻地，她满是青紫的手搭在自己小腹上，空洞的眼神里出现了忧伤的神情。
一盘计划在她脑海里生成。
既然他如此厌恶小孩，那就把孩子藏起来吧，她妥协了，不想再挣扎。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一丝不挂地走到二楼，随便从衣帽间拿起一件都是被她剪烂的衣服。
她挑了一件受损较小的往身上套，黑色上衣在腰间有两个破洞，黑裤子在裤腿上也有好几条裂痕，但无伤大雅。
她光着脚，黑发及腰，像个黑色幽魂，游走在大楼里。
因为大楼的监控被陆秉凛动了手脚，让她不能控制监控的开关。
她翻箱倒柜找设备，结果大概是陆秉凛把她的手机也顺手带走了。
她坐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一个形似手机的东西。
扯出来，她面无表情开机。
这的确是台手机，很笨重，跟块砖头似的，不过不是她平时用的。之前是一台专门联络林净以的，但自从林净以去了军营之后就很少用了。
后来和林净以联系都是用她用的常用机。
现在这台只有林净以遇到紧急危险的时候，对身上的饰品进行呼叫求救，才会紧急联系到她手上。
以防万一，林净以的紧急联系是连接着她所有的设备，不论用与否，只要她呼救，她就会收到警报。
不过因为去老村，什么也没带着，又因为颓废了几天，撒手不管事，所以几乎没怎么拿到过电子设备。
还有一个原因是，林净以放在萧旌那里她是可以放心的，以萧旌的能力与忠诚度，绝对不会让林净以出现个什么好歹。
她打开，没看见有什么紧急通知，松了一口气。
手机缓冲十秒钟后，好几条添了红色的危急信息蹦出来。
手里震动的手机，像古代的大木桩撞城门，她心都跟着颤了好几下。
是求救信号！
二十三分钟前！
她急速把笨重的手机拆成小电子屏，也不管监控什么的，直接坐在地上，噼里啪啦地敲击虚拟屏幕。
只有内行人才知道，能把黑客技术到达她这种境地的，世上真没几个。
不一会，电脑屏幕闪出一个红点，是林净以的定位信息——城西高级娱乐会所！
襙，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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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轩尼诗毒液GT跑车以400km/h的时速飞奔在公路上，所过之处摩擦出一条黑色的长痕。
“封锁城西那个垃圾会所，调动附近所以势力，务必保证我妹妹安全。”
她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拿起通讯器塞入耳中。
“收到！”
认识她的人，一向习惯她的慢条斯理，从来没有哪个手下见过她手忙脚乱。
像迷失方向的小鹿，乱撞。
别的车主被擦肩而过的车子吓了一大跳，刚想开口骂人，还没来得及看清车牌号，车子就从他们的视线消失。
大白天的，在公路上，极速飙车，一路闯红灯，简直是疯狂！
不过能开得起限量版全球仅十辆的跑车，车主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有钱人真会玩！”
十五分钟到达一百公里外的城西娱乐会所。
女人破洞黑披风下也是一身黑，来得急，随便扯了个口罩，右手一把伯莱塔，左手一把柯尔特。
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匆匆走过大堂。
不过没人敢拦她，周围已经遍布她的武装力量，就算是长了翅膀，她也能让人们清楚认识到什么叫“插翅难逃”。
轩尼诗毫不忌讳直接停在会所大门正中央，一排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做着如出一辙的动作——抱枪护主。
M国是不能随意调动武装力量的，连枪械都是禁品。敢在岑湫市这么嚣张的人，屈指可数。
“女士，没有预约不能进去!”有个不怕死的，伸手拦了她。
宋星仰只赐给他一个冷眼，疾步往电梯处去。
他还想上前，这时被经理扯住，小声警告，“你他妈不想要命别带会所跟你一起陪葬！”
服务员只能跟着经理做着恭敬的动作，看着女人扬长而去的背影。
她一脚踹开四楼一间包间的门，看到那一幕直接愣住了。
扑面而来的气味，腥臭恶心，像腐烂的海鲜堆里散发出来的恶臭。
不是双枪失灵了，而是她的手开始哆嗦，比被高压电电击时抖得还要恐怖。
脑袋像爆汁的西瓜一样蹦开，耳朵嗡嗡作响。要不是靠强硬的心理素质，她现在应该瘫在地上无力动弹了。
里面的人听到开门声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明明是一群二三十岁的青年，此刻却像地下幽魂，发出咯咯的惊悚笑声。
让人听到就会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一个身经百战的女杀手，现在作为一个姐姐，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感觉胸口气闷，下一秒就会晕厥。
她抬手，毫不犹豫扣动扳机，9mm子弹从右手的伯莱塔92F中直戳入最靠近林净以的那个男人。
一枪爆头，血浆四溅！
包间不小，她站在门口一枪下去，还能感觉到枪声与回音重叠。
短时间内的两声枪响，把所有人都震得魂离身体，原本的笑声戛然而止。
“啊！”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一片混乱的尖叫声。
宋星仰打完这枪后，双手就开始发抖，不是因为枪的后座力太大……但她快要连枪都握不住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一个健步冲上去，丝毫不顾那个脑袋爆浆的家伙有多恶心，直接推开他，取代他的位置，把女孩抱在怀里。
“不要……呜呜……走开……”
女孩躺在宋星仰的怀里，身体还没拨去男人们残留在自己身上的阴影，手臂乱挥地朝四周打去。
一个个不重的拳头打在宋星仰的脸上，却把她打得懵圈。
宋星仰边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边安慰她，“别怕啊……别怕……姐姐来啦……”
她最后的距离几乎是爬着到林净以身边的，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拥入怀里，柔声安慰。
说是柔声，其实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发出的声音还有点瘆人。
她只能静静把人搂在怀里，无声斥责自己——是自己的狂妄，是自己的无能，才把妹妹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要是她没有乱砸东西弄丢手机……要是她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要是她没有摘下联络饰品……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滴在女孩凌乱的发丝里。
林净以一直没哭，直到看清来人后，泪腺如破开的泉源喷涌而出，眼泪从眼角流到耳朵，沾湿了头发，头发黏作一团。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抬起手想要给姐姐擦眼泪，看到自己手上的淤青又猛地缩了回去。
脏……太脏了……
她再也不干净了……
她不敢碰到姐姐，生怕一不小心就染脏了姐姐。
宋星仰抓住她收回的手腕，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企图让她能心安一点。
林净以又像是烫到油锅条件反射般缩回手，她害怕……害怕弄脏了干净的姐姐。
“脏……我脏……”女孩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重重复复都是这句话，“我太脏……”
“不，不脏，我们伊伊是最干净的，我们不脏……”宋星仰生怕她抽回手，抓得紧紧的，把她整个人都箍在怀里。
女孩绝望的眼睛里只剩逃避，躺在宋星仰的怀里阵阵抽泣。
她想说的话又好多，但是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你不知道……”她心里默默想着。
林净以打心底的恐惧，她真的被那些家伙推进了深渊，一个无止境的深渊。
他们是怪物，恶魔，是恶心人的蛆虫！
在一通奋力哭泣后，林净以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最后晕在她的怀里。
宋星仰呆呆看了女孩好久，哭麻木了，也不记得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再次打开披风下的破败。
一览无余的身体都是伤痕，下身通红肿胀得厉害，好像被撕破了，还流着血……
畜生，真他妈的不是人！
“别怕……别怕……姐姐带你回家……”
宋星仰又把风衣在她身上裹紧了点，生怕别人看到她所承受的耻辱。
她安抚地拍了拍怀里的女孩，扫视四周已经不见了刚才的几个男人，大概是趁场面混乱的时候落荒而逃了吧。
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对着通讯器冷声道，“清场。”
随即抱着林净以出了门口。
再出去时，场内外没有任何围观的群众，她手下的男男女女都自觉地背过身去不看宋星仰和她怀里的女孩。
她把钥匙丢给一个打扮干练的女人，哑声道，“开车，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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