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见她被拽出去,没一会儿又安然无恙独自回来,不禁感慨,“谁都别想摘下这朵带刺的玫瑰。”
还有人为那个扯她出去的人祈祷,希望他还能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回来后,站了良久,看着一个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懒洋洋地说了句,“解散!”
一行人长时间紧绷着弦,忽然放松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还愣着干嘛,想不想散的?”
队伍像一口冒着热气的油锅,忽然滴入水,噼里啪啦地炸了!
“丫丫!”
小姑娘蹦到她面前,迷彩帽下干净的面容,笑起来比夕阳还烂漫。
“我知道,有奖励!”
她未卜先知是常态。
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要讨点奖励。
“你想要什么?”
每次她都这样问,每次小姑娘都会回答,“让我想想。”
那个激灵的小脑袋瓜想要个礼物却要思考很久,因为她什么都不缺。
“为我写首歌吧!”
宋星仰写的歌从不公开,以前的时候她的练歌房各个角落都有揉成一团的纸张,大大小小,一个个球似的。
她每年都会各种方式黏着宋星仰给她写一首歌,今年都秋天了,她还没黏成功。
“好,你这个小机灵鬼!”
她在她额头轻弹,惹得小姑娘嘟嘴皱眉。
训练场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她俩在的地方传出咯咯笑声。
爽朗的笑声,清脆得像铃铛。
和伊伊在一起的时光,是她这辈子最天真烂漫的时候。
是夜,秋风瑟瑟,只听得风扫落叶的沙沙声。
一个黑影翻进她的窗户,掀开她的被褥。
却看见床上空荡荡。
来人意识到不对劲,转身之际就被人从身后扣住脖子。
很有威胁性的扣法,只要她的手指一用力,他就会命丧于此。
“陆少好雅致!怎么半夜闯我闺房?”
她站在床上,比他高上一截,微微俯身。
“怎么样进自己夫人的闺房才不算是‘闯’呢?”
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挑逗,撩着他。
狗屁的玩火焚身,她现在就可以大喊一声,让外面的警卫把他拖出去!
他身手敏捷,一个转身就把她扑倒在床上。
一声巨响,刺破寂静的夜。
外面的警卫立即赶到,敲门并礼貌询问,“教官?”
她被反钳制,整个人被身上那个压得动弹不得,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悠悠回道,“没事,摔了一跤!”
“要不要……”
“不用了,你们离远点儿!”她打断警卫员的话,表面情绪没什么起伏,内心却已经跟陆秉凛打了八百回合。
“从老子身上起开!”
她不耐烦地扯住他的头发,往上提,丝毫不留情。
自己多重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陆秉凛任由她扯,头皮都快薅掉也没吭声。
她扯累了,就丧气的把手往床上砸,不重。
她垂死挣扎,然后又放弃。
他钳制住她的双手扣在她的头顶,这个动作他干过很多遍,早已烂熟于心。
他俯身在她吹弹可破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疼得她到抽一口凉气,“嘶,”她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厌恶,“你他妈别拿舔别人的嘴来舔我,我他妈嫌恶心!”
一向以温婉贤淑自居的女人,今晚开口句句脏话不离嘴。
她知道朝语的事情了?
就这么小气?
他轻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她吃醋成这般模样。
他凑近她,粗重的喘息带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低磁的声音从他嗓子里发出,薄唇贴着她的耳廓道,“我没睡她。”
宋星仰一怔,呆呆盯着男人的侧脸。
她以为自己作天作地他都不会管,毕竟她作了那么多年,也没能作进他的心不是吗?
他一直都像乞力马扎罗山冰川,冰原气候冻得人发慌。
她对他的解释既是受宠若惊又是不可置信。
“我也不喜欢她。”
她被钳制的手不自觉抽了一下,仿佛抽动了她的神经。
“你亲她了。”她撇开脸,尽量让自己不陷入他的气息。
“是。”
他误认为她是问他,没有否认。
他以为她会恶狠狠盯着他,用那种恨不得把他撕裂的眼神——他厌恶那种神情。
可他终究还是不够了解她。
她闭上双眼,黑夜成了她最好的伪装道具。
就这么坦然自若吗?就那么理所当然吗?
她平静得不像她。
等她的思绪被拉回来,是因为上衣被他扯开了。
他俯下身还轻咬了一下,“别发呆。”
她吃痛,像轻微电击的感觉蔓延全身。
他放开对她的钳制,单手撑在床上,单手搂住她的腰身。
她手掌渗在他头顶的黑发里,轻轻笑着,“我生理期。”
他动作一顿,“……”
她没开玩笑,确实生理期。
“襙!”他咒骂一声,却没从她身上起开。
“叫你耍流氓!”她佯装怒嗔道。
他也跟着轻笑,低低沉沉的笑声也带着迷惑性,然后道,“那……就用手。”
“哎!?”
她的手腕被控制着……
他们做过很多次那种事,但以往的每次,目的都简单明确,直奔主题,少有今天这么闲情雅致的。
宋星仰此时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脸上飞红,心跳加速。
她的手腕还被他抓着,顿时乱了思绪,不知该如何下一步。
“要不要我教你?”
她迟迟没有动作,却呼吸错乱。
她杀过人,解剖过人体,却独独没有“享受”过人体。
那根她一手抓不完的东西,带着像脖颈上凸起的脉搏,交错跳动,让她失措。
“你……”
“嗯?”他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她好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襙!”她在心里暗骂。
……
良久,浊液染了床单,床头柜的纸巾空了一包,乱揉成一团的纸丢得遍地都是。
她起身去厕所洗手,顺便把身上沾到的液体擦掉。
他赤着上身进来,狭小空间里容纳他们两个人实属不易。
“你要洗澡?”
陆秉凛挑眉,以是不否认。
“桶,毛巾,水龙头。”
他顺着她的话,扫视一遍这个小空间里的东西,顿时无语住了。
连个花洒,热水器都没有!
军营里洗澡是要去澡堂的。因为她是教官才配有单人屋,但这间小厕所也只适合解决方便。
他一个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再看她微微笑,甜甜的。
“行吧,又不是什么酷刑。”他暗暗叹气,迟早得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他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已经换了新的床单,地上仍是一片狼藉。
他趴在她的身侧,准备拥她入睡,却被她一把推开。
“去把地上收拾了。”
他不可置信看着她。
叫他扫地?不可能!
“不收拾干净今晚你就睡地上。”
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去啊。”
他懒懒搂过她的腰,瞥一眼地上,“明天先。”
“那你睡地上。”她掰开他的手臂,淡淡道。
他抬眸,被她瞪了一眼。
行,他理亏,他认栽。
拿起扫把,迅速清理残局,就回床上躺着。
他的胸膛贴紧她的背,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腹,“明天跟我回去。”
“明天有训练。”她淡淡回答。
他是不信的,看她今天的样子,怕不是到军营里教弹琴。
教弹琴的在军营里能天天有课吗?
“那后天。”
“后天也有训练。”
说白了,就是她不想跟他走呗。
“我把你爸撞了。”
他转移话题。
“嗯。”
她仍旧身背着他,淡淡回答。
大概是生理期再加上累了一天的原因,她很困,倦意怎么都会不去。
她知道这件事,也懒得做戏掩饰。
他没有问关于朝语的事情,因为他根本不关心朝语是死是活。
他是个薄情的人,而他与朝语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他给她报酬,她帮他演戏。
不过中途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意外,都得要她自己承担。
“你不生气?”
宋星仰没理他。
没一会儿,就听到轻得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均匀在他耳边响起。
她睡着了。
俩人挤在一张单人小床上,虽然挤得下,但他稍微大幅度的动作都可能把她或者把自己推到床下。
“丫丫?”他轻唤。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十多年了,听过宋军鸿这么叫她,也听过林净以这么叫她,就没再听过别人这么叫她了。
这是她的小名吧?
他不了解,只觉得大概只有对她很重要的人才会唤这个称呼。
没人应他。
她睡熟了。
他把人翻过来,拥入自己宽大的怀中。
动作算不上温柔,惹得她蹙眉。
他的手掌带着茧子,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像安抚小猫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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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空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