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府上的青衣侍女都叫来。”骑虎难下的何勇不能直接撅了小辈的面子,于是,他开口,在“侍女”那部分特意重读了一下。
很快府里的青衣侍女都来了,就在探花郎看的时候,袁慎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青衣白衫的身影。
坐在主位的何勇看起来有些心虚,屋中人多,他便悄悄的出去。
府里好像突然出了什么事,连她的侍女荷娘都被叫走了。何幺幺有些担心所以远远过来。
身材窈窕,青衣白衫。
袁善见觉得眼熟,走近确定后,他下意识的收起扇子道:“何小姐?”
“夫子。”听到他叫她何幺幺回头行了个礼。
三月有余不见,她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像是初盛的菡萏,清新又美丽。
他们站的位置离主屋,也就是宋奕所在的屋子不远。袁慎下意识的以问她诗书情况为由,把她引远了地方。
再见到何幺幺的那刻起,他就意识到了这探花郎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学生何小姐——何幺幺。
莫名的他心中生出一股懊悔劲,不过他压下这股情绪和何幺幺闲聊起来。
他问了几个问题,看的出来即使他不在,何幺幺也在认真学习。
如此想着他勾起嘴角。
少女今日的衣衫虽然素净却雅致,他打的那个簪子正衬她,白玉杏花。想必戴上一定会很漂亮。
何幺幺身姿纤细,她笑意盈盈的听着袁慎讲课。袁慎教过不少学生,但能让他在书院之外还提起兴致讲课的只有何幺幺。
她那双杏眼全神贯注的望着你,时不时乖巧的点头,用崇拜的语气感叹。
袁慎在她身边非常轻松,三月有余不见面,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多话想和她说。
他是一个善于摆弄文字字眼的人,可在何幺幺面前无用。她反应慢,你说了她也未必懂。所以袁慎在她面前基本上是放空了心思,说话简单。
屋内的宋奕失望的看着众人,没有一个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何将军恰逢此时开口:“宋编修,这便是我府中的全部青衣女子,你可有看中,老夫愿成人之美。”
敷衍过去宋奕,此事看来稳妥了。
何勇放下心来,不过,那个袁慎呢?
宋奕行了个礼:“多有打扰何将军了。”
宋奕正准备走,去发现袁慎不在,便出门想去寻袁慎,袁慎年长他许多,他今年十七岁,袁慎二十岁。
宋家与袁家交好,他与袁慎关系还不错。他刚迈出门走了几步,便看到了不远处袁慎的背影,和隐约对面露出的青色衣角。
他快步走过去,本来在屋里心情愉快的何将军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也跟着出门。
袁慎考较了她一番功课后,目光猝不及防落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他忽然想起来,她要及笄了。
“这择夫婿……”他还没说完,一个激动的声音传来。
“多谢袁兄替我找到姑娘。”宋奕满眼惊喜,他快步走近,向袁慎行了个礼。
青衣白衫,眉间带笑,绝世佳人。
眼前的探花郎笑的不知检点,袁慎突然觉得宋奕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有些浪荡。
‘他这是在勾引谁?’
谁帮他找了,袁慎可是特意把何幺幺引远了地方。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随即开口:“宋编修不是在屋里选佳人吗,怎么出来了。”
何幺幺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宋奕,就是这一眼,让他神魂颠倒。
按何昭君的话来说,何幺幺的眼睛看王八都深情。饶是袁慎教了她快一年,可不时对上她那双深情的眼眸也忍不住的沉醉。
满目深情,顾盼生辉。
宋奕一下子被击中了,他赶紧解释:“是在下失礼了,刚刚入府时,不经意间看见姑娘,远远望去便觉得惊为天人。”
“一见更生欢喜,刚才斗胆请何将军帮忙,想知道姑娘婚配与否,姓甚名谁。”
“如光冒昧,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能言善辩的探花郎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他每看向何幺幺一次脸色便更红。
后到的何将军看到搭上话的宋奕头疼,目光不经意触及何幺幺身边的袁慎更是头疼。
‘这欠不登,本来此事已要平息的。谁知袁慎颠颠的把人引来了。’
何将军现在是非常看不上袁慎,他一介武夫,没学过多少诗书。
但“欠登”这个称呼,他觉得袁慎定然担得。
何幺幺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少年郎有些新奇,她很少见外男。
‘这个人好奇怪,他的脸红的像涂了脂粉。’
袁慎看着何幺幺一副懵懵懂懂好奇的样子就知道刚刚宋奕说的那一大串,她肯定是没有反应过来。
俗称,没听懂。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突然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说话便看到走过来的何将军用嫌弃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阿父。”何幺幺见何将军来了行礼道。
‘果然。’满脸通红的宋奕想到,今日看何将军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让他见何小姐,他想若今日不成,改日也可。
‘没想到袁兄真是帮了他大忙,日后他与何姑娘的婚宴上定会好好敬他这个媒人一杯。’
何父看着青衣白衫宛如被圈出来的正确答案尴尬的哈哈大笑道:“幺幺,今日竟然也穿了青衫,真巧啊。”
何幺幺不解的看向父亲,他们不是上午才见过吗?
“原来是何将军的贵女。”宋奕转头感叹道,何将军看到他满脸通红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
“不知道何姑娘可有婚配?”
一旁的袁慎不经意的挪动身子挡住他看向何幺幺的视线。
“宋编修,今日不早了。婚姻乃大事,不仅要门当户对,还有双方父母看好。”袁慎笑面摇着扇子,他这话是暗示宋奕。
何将军总算听到了一句人话,他也接道:“小女还未及笄,婚配也是不急。”
‘他们是在讨论自己的婚事。’何幺幺被袁慎挡在身后,她看不见何父,也看不见那个满脸通红的少年,她只看的到袁慎宽阔的脊背。
宋奕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他可是从层层学子中杀出来的探花郎,他这个人不可像长得那般温润如玉。
少年是锐利的宝剑,一往无前。
“还请诸君放心,我家阿父阿母不会干预我的选择。门当户对,我不看姑娘是何身份,我只知道我心悦姑娘。”
你说门当户对,要父母看好,我都不在乎,我只选择我心悦之人。
少年的话掷地有声。
“何姑娘,我姓宋,单名一个奕字,字如光,今年十七。不才科举为探花,被圣上赐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宋奕朗声道,少年最是肆意,即使是何将军也被他这份成就震惊到了。
何勇对这些文人的事不怎么了解,却也知道十七岁探花郎,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的前景是如何坦荡光明。
他不需要像他们这种武夫一样刀尖舔血就能仕途坦荡。
袁慎不屑一顾,不过是区区探花而已,他可是十六岁的状元郎。
等等,他教了何幺幺快一年,她的脾性他还不了解吗?
这个笨蛋最崇拜头脑好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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