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办……
何幺幺还没反应过来,何昭君便先炸了出来,她从门口进来,颇为震惊的说:“阿父,阿母,女子的及笄礼怎么可以不办置。”
后来程少商曾羡慕的对何幺幺说:“我真羡慕你,你有群真心爱你愿意保护你的人。”
无论是对外人嚣张跋扈的何昭君还是看起来死板的何夫人,又或是凶勇彪悍的何将军,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爱着她。
“囚鸟又何尝没有幸福?”
何幺幺没有说话,她就静静的看着程少商,在她说完后抱住了她。
少女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声音让程少商愣然。
“少商阿姊,以后会有人爱你的。他会把你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少女笃定道。
少女的眼中仿佛住着浩瀚星海,她似乎毫不怀疑,她坚信着,她程少商会幸福。
被抱住的程少商突然理解了,何幺幺是庶女,又愚笨。可却偏偏被受宠爱的原因。
没人能抵挡少女的直白和热烈,她的爱意和诚挚足以融化一座冰山。
“若我是个男子,定要娶了幺幺妹妹。”
“这是为何?”何幺幺不解。
程少商摸了摸她的头顶:“因为呆在幺幺妹妹身边很舒服。”
不远处盯妻的凌不疑:……
后来,袁慎娶何幺幺这件事上,凌不疑出了不少力。刚开始袁慎还以为他要坑他,谁知凌不疑是认真的。
凌不疑:我再不努力点,老婆就要去拐别人了。
而且小白兔看起来太乖太好拐走了,而程少商又是一个坚定的“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的主。
他——霍无伤得为自己的爱情守家。
“阿父,阿母,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何幺幺平静的看向他们,她不相信会没有缘故。
何幺幺拉住阿姊,她不解的望着他们,眼中没有愤怒或者不满其他的负面情绪,她只是不理解。
乖顺,一直是她的代名词。何幺幺知道自己愚笨,而且身体也不好,所以她很乖很听话,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只是……
为什么呢?
这该怎么说,何父何母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何夫人开口:“这么做,自有我们的的道理。”
何幺幺抬头望着他们,咬了下嘴唇,乖顺道:“好,我听阿父,阿母的。”
何父何母心中不约而同感叹,果然还是乖巧省心。
可怎么会不失望呢?
她是迟钝又不是没有情感,别的女娘都有的,她没有,她自幼被困在家中,如今连及笄礼也没有了。
何昭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怎么总是这一副软弱的样子,别人说什么是什么。我不管你了,你愿意怎么样怎么样吧!”她挥手即去。
独留在原地落寞的何幺幺,她没有往日的嘴角带笑,而是面容平静,目光中甚至带着些许迷茫。
她又何尝不想像阿姊一样勇敢,可她知道自己愚笨,也看的出他人的好意。她能怎么做?
况且,她也只是一个庶女……
她的亲娘在她出生时便去了。
她又自幼体弱多病给人添了很多麻烦。
太阳也会有乌云遮挡光辉的时刻,花有开便会有谢。何幺幺第一次迷茫空洞着看着天上被乌云遮挡住的太阳。
宋奕路过凉亭时不经意间的一瞥,便看到了这幅美人望云惆怅图。
伊人在水一方,她穿着着素净的青衫,搭着一个白色纱衣,一头墨发用简单的发带束起,腰间戴着一个玉佩。
她长得极美,像是书中的颜如玉,又像是天仙。
她忧郁的望着那天边的云,像是书里的潇湘妃子凝着泪。
可她的眼角没有泪,她面容平和,可宋奕能感受到她的落寞与迷茫……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宋奕对这个女子一见钟情,他楞楞的站在那里。
她在看云,而他在看她。
宋奕是户部尚书宋晓的儿子,他温润如玉,是今年的探花郎。今日前来何将军府,是因为父亲让他帮忙送个东西。
自古探花郎都是相貌与才华俱佳,而宋奕也自然是如此,他像是一块温玉,温文尔雅,性情柔和。
他这么大,从未来对一个人如此心动过。
美人忧伤,令文人公子怜惜。
他也是不能免俗,何幺幺眼里的迷茫和落寞狠狠的伤到他了。可这么悲伤落在他心头,又成了怜惜,他静静的看着她。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他轻轻呢喃着,直到过一会同僚过来叫他,他才反应过来。
可出于私心,他不想让他看到何幺幺,他便迅速拉着他走了。
可那女子的容貌深深的落在了他心中,像是一颗种子,落地生根。
被拉着走的袁慎莫名其妙,他找何将军也有事。来的时候碰到了也来何家的宋奕,宋奕是今年的探花郎,文采过人,他自是欣赏,便邀请同行。
谁知道到了何家,他一个转身的时候,他人便不见了。等他找到他时,他正在发呆,见他来了,害羞不好意思的拉着他去拜见了何将军。
不过是走散,应该是自觉丢了面子。故而被拉着的袁慎也没有拒绝。
路上,宋奕不断回想起那女子,耳尖微红,袁慎只当他是害羞放不下面子。
却不知宋奕从来不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只是少年郎对人动了心。
“那便拜托何将军了。”袁慎浅笑道,他是帮老师办件事。如今事情办完了,他本应该走,可身边的宋奕却没动。
“何将军!”温润俊朗的少年叫住何勇,他这一声,成功吸引了准备迈出门的袁慎,他退回来,站在一边。
宋奕能有什么事?袁慎很好奇,他摇着扇子,笑的温文尔雅,实际上他正在看热闹。
“宋编修可还有事?”何勇不解的问。
宋奕是翰林院编修,是正七品之职,今日前来也只是为父办事,如今事办了了,怎么还叫住他。
少年最是无畏,他诚挚勇敢。
宋奕脑子里刚刚过了好几遍,那姑娘年岁看起来小他两三岁,断然不可能是何将军的侍妾之类。极大可能便是他的女儿。
他的探花郎不仅是因为他的容貌俊秀,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才华学识也的确不俗。
当机立断,他既然喜欢便断然不会呆在原地守株待兔。
“在下失礼,刚刚远远看见贵府的一名女子,她身着青衣白色外衫。如光对她一见钟情,却不知她姓甚名谁,可有婚配。”探花郎身姿绰约,他说话言谈举止自有风雅。
“故恕如光冒昧,还请何将军帮忙。”
摇着扇子的袁慎看着热闹心想,看来这探花郎是动了春心。
何将军前脚上午才和何夫人商量不给她办及笄礼,谁知道下午就有人看上。
这青衣白衫,能让探花郎一眼心动的人。不是他的小女儿又能是谁?
况且,上午何幺幺前来拜会时穿着便是青衣白衫。
何将军的面容来回变换,宋奕一看便知何将军定是知道她是谁。
一边的袁慎也饶有兴致的看戏,他这个人喜欢看热闹。青衣朴素,何府的侍女多着青衣,他教了大半年书,又怎会不知?
所以,探花郎看上的是何府的侍女?
何府的侍女的确是着青衣,但她们不会披着白衫。何夫人一直觉得何幺幺容貌过盛,所以给她搭配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素净简朴为主,可何昭君不喜欢,会给她带些颜色和花色艳丽的。
“我家府上青衣女子众多,不知道宋编修说的是哪个。我军中还有要务,便先不奉陪了。”何将军大脑疯狂想对策,目光不经意看到了青衣侍女,正准备打太极敷衍离开。
袁慎看何将军想跑,对这个女子越发好奇,普通侍女的话,何将军何必如此落荒而逃。
出于好奇,他拱火道:“如光是圣上亲封探花郎,又是世家子弟,要一个女子姓名却也做不到吗?”
何勇晦气的看了一眼袁慎,他来拱什么火?
宋奕听出了袁慎的话是在帮他,他也承这个情,故而故作低沉道:“如光,平生未曾心动过。今日远远一见那姑娘,便觉惊为天人。”
“故而冒昧,还望何将军成全。”
一旁的袁慎还插嘴道:“何将军,所谓君子成人之美,不如让探花郎见见这位姑娘。”
‘晦气,袁善见,关你什么事。’何将军郁闷,这两个文人的话说的好听,把他搞得进退两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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