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

房间内原本许多复制粘贴一般的实验器具都被收了起来，只剩下空空的操作台和椅子。

窗外一缕残阳缥缈地在台面上折射出变幻无穷的光影，还有一只朱红花纹的蝴蝶停在略显岁月的墙面。

我从四次元口袋里取出一本草稿和一套文具，开了灯在这段闲暇时间胡乱地写画。我不知自己创造的这幅画究竟是什么。如果是太阳，那它如何是灰色的？如果是阴霾，如何又蕴含无穷愿望？

沉下心，我把那张草稿纸撕下，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无论如何，量机的时间在走着步伐，这会还原几个神理总比胡乱作画来得更有意义。

我近乎是同步还原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电和磁力相关概念。之后我望着量机画面的时间，等待最后的几分钟。

“来得挺早啊。”门口踏实的脚步声伴随这一句话音擦过耳畔。我稍微向那边偏下头，将眼神飘落在科诺兹老师那双长靴前的地面。

“我要准备什么？”我稳稳当当说着，这样至少不会出错。

科诺兹老师走过我前方的讲台，一边进入实验准备室的门内，一边道：“纸笔，你的竖琴，还有你的神经元。”

“嗯。”答应一声，我收起其它不用的东西。安下心来好好上课，提升自己应对危机的能力才是正经。

过一会老师从准备室回来，取出许多实验器材开始操作。“第一个问题：攻击音术中，限制使用的有哪些？”

“范围攻击，以及对己方存在副作用的攻击。”我根据记忆作答。

“对着你面前这几个实验瓶分别用一次。”他准备好了实验器具，但依旧没有抬起视线。

几个实验瓶瞬间出现在我跟前，浮现着不同色泽的光晕。稍微抿嘴唇，我就对着它们使用起攻击音术来。

范围攻击的要点是在脑海中的伴奏具备主唱的和声，虽说比较分神，但因为这世界上的音术加成而并不成什么问题。几个瓶子应声而碎，科诺兹老师又很快补上来几个。

至于存在副作用的攻击音术，我思索片刻，只记得那一首曲子了。那首歌会随着攻击让己方身上出现刺青，直到敌方目标消失或刺青布满全身，是个燃烧自己的攻击音术。

“你用了就是，不必管那个副作用。”科诺兹老师好像看到我的顾虑，说道。

我就试着用起那一首《声》的副歌，背上灼烧感随即袭来。瓶子碎裂得很快，然而即使如此，我都感觉身子要虚脱一般了。

“Papillons freeta heriz arat jolla.（【古】蝴蝶羽翼上都漾着你的身影）”科诺兹老师吟诗似的沉静歌声响起，我背上的痛楚好像盖上了温暖的药香，令我得以将心神放松下来。

科诺兹老师在我一旁的一个位子上随意坐下：“把刚才我用的音术复现一遍。”

我暗自叫苦，这频律语本身就费了我许久去学，而他吟唱的古频律语不论是发音还是说法都和当下有着差别。虽然依靠着量机奖励我得以掌握所有语言，但让我一次记下并连着音符一起复现出来实在是很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