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

周四晚上，余荔照常去公司食堂领餐，看了一圈没找到认识的人，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吃。她打开微信，继续和颜曦聊天。

余荔想到之前吃火锅那次颜曦在微信上给自己发的消息，又联想到江晚的存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是说大家都对顾安南有意思吗？那你怎么不觉得她们会对另一个有意思？”

颜曦明显知道她说的是谁，言简意赅：“之前是有的，后来发现实在没有希望，就都放弃了。”

“啊？”

“哎，你可能是才认识他，不知道他有多狗，真是可怜了那极品的长相。”提起这一点，颜曦的话变多了些，开始吐槽。“也不知道是太直男了还是就是对女生没意思。可是也没见他对男生有意思啊，都是当兄弟处。”

“能说说有什么具体表现吗？”

可能是话太多，颜曦发起了语音：“是我英语系的姐妹两年前的亲身经历。当时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去酒吧玩，除了她和江晚其他都是情侣。”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余荔觉得这也挺正常的。

“什么啊，离谱的在后面。结束的时候时间很晚了嘛，其他人都和对象一起走了，然后江晚刚好开了车，我姐妹就提出让他送一程，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结果他说：‘一公里688，今天是节假日所以可以打个九折。’气得我姐妹后来自己考了驾照。”

“……”好像是挺让人绝望。

“还有更离谱的。我一个室友之前也追过他，得到的回复是‘也不是不行，给三十万在一起’。”

“他是不是差钱花啊？”余荔合理猜测。

“……鬼的。一富二代，年纪轻轻有房有车的。”

过了几秒，颜曦又道：“所以这谁还敢对他有意思，纯粹是浪费时间。我男神多少免费吧。”

提起顾安南，余荔顺势问了句：“你俩怎么样了？”

“还在暧昧期呢，呜呜呜。”

余荔随便安抚了几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颜曦，我可能要欠债了。”

“？”

“我之前坐过他的车。”

余荔对距离这方面没什么概念，但她知道从照相馆到自己家绝对有十来公里，而且那天并不是节假日。

“？他主动载你的？”

“嗯，但他没提要钱这事。”

颜曦：“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之前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情。”

“……不会吧。”余荔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我那天心情不太好，他可能怕我出事了讹他。”

“哪里的话啊姐妹，这对他来说算是主动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绝对会炸。”

余荔看到最后一句话时觉得大家可能是都没听说打架那件事，知道的话后果可能还挺严重的。“算了，我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颜曦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她虽然八卦，但也能让余荔基本信任。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句“姐姐暂时对男人没兴趣”起了作用，颜曦始终没有问余荔对江晚的态度，两人渐渐把话题扯开。

和颜曦聊完之后余荔越想越不对劲，还是决定问问江晚是否要收车费，以防他几年后提起来连本带利地还。她打开和江晚的聊天框，慢吞吞地输了句“那天做你的车要交钱吗”。

等待回复的空档，她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发现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根本没什么颜曦说的“主动”的痕迹，最显眼的是最下面江晚发的一句“你怎么回事”。

那头回得很快：“？”

“谁让你交钱了？”

余荔很诚实：“颜曦说的。”

“不收你钱。”说的倒像开恩。

余荔舒了口气，放下心来，没再理他。

她忙着聊天，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开始吃的时候已经有点凉了。这时，江晚和几个年轻男人说笑着走到她身边。他穿着件深灰蓝的冲锋外套，拉链拉到领口，两手插着衣兜。各个项目的训练服基本都是纯白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格外叛逆，开始训练以后就几乎没看到他穿过白色，大多时候都是一身黑衣抑或是各种深色。

江晚环顾了一下发现除了余荔那张桌子已经没了空位，就开口道：“我们坐这边可以吗？”

“嗯，可以的。”

……真是想到谁就来谁。

几个人也没客气，就坐下了。之后的时间江晚倒是没和他们怎么讲过话，一直翻着手机。余荔小声问他：“你认识他们吗？”

“另一个部门的，不太熟。”

“噢。”

过了一会，江晚看着手机，语气闲闲地说了句：“你是第一个想给我交钱的。”

“我不是怕你讹我。”余荔低头嚼着饭。

“刚才你那朋友和你说我什么了？”

余荔回想了一下聊天的内容，简单概括：“说你，四年找不着对象是有原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