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许南桉还是一如既往在六点时惊醒,便再也睡不着。她洗漱好由女佣推着来到餐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许南桉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在负责做饭的阿姨殷切的眼神下动起筷子。
饭毕,刘耀文从门后探身进来。
刘耀文昨天说的油画老师已经找好了,画具买好放在了新整理出来的画室,你想多久开始上课?
许南桉觉得奇怪,一般安排这些事情的人不该是保镖才对,他的工作范围似乎有些广泛了。
许南桉今天十点开始上课吧,我现在先去画室看看。
刘耀文那我现在跟老师说一下时间。
许南桉让佣人先去休息,自己操纵轮椅去了画室。其实她十三岁的时候去少年宫学过半年油画,那时候住在外婆家,没有父母严格的管束,每天都很自在。她可以跟同学一起出去玩,比如在少年宫遇到的瓜皮头小男孩。
他们上课时的位置坐得近就认识了,放学后外婆让她自己在外面买晚饭时,家里没有做饭,她和男孩去了他推荐的火锅店,那是许南桉第一次吃辣锅,被辣得嘴唇红肿的同时却也有一种压力释放的满足感。
小男孩去对面的店买了一杯果汁给她。
男孩喝点西瓜汁解辣吧,你的脸都红了。
许南桉撇嘴。
小南桉我没想到中辣都这么辣。
男孩下次我们还是先挑战微辣吧,慢慢来。
小南桉好啊,我对这边不太熟,以后你多多推荐我好吃的店。
小男孩笑得眉眼弯弯。
男孩没问题。
不过他们还没得及一起吃完一整条小吃街的店,许南桉就被爸妈接回家上学了,在少年宫学画画的事情也不了了之,直到今天她还是想把之前的遗憾续上。
她没想到的是不仅画画的遗憾即将获得弥补,那个再也没有见面的人也重逢了。看着已经长成成熟模样的瓜皮头男孩,许南桉愣了半晌,他小时候就很好看了,现在长得愈发让人移不开眼。
丁程鑫小桉树?
男人显然也陷入了惊讶。
许南桉你是……丁程鑫?
丁程鑫没想到是来教你啊,你的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的眼睛在看向轮椅上的双腿时变了眼神,温柔变得凌厉。
许南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状若无所谓的笑。
许南桉我坐的出租车撞上了一俩货车,然后就这样了。
丁程鑫的嘴角垮下来。
丁程鑫那你的伤,还有多久才能好?
她咬了咬唇思考。
许南桉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能几个月就好了,这不是宅家的日子请你来陪我度过了。
许南桉生病以来性格沉闷了许多,却在此刻又恢复了曾经的活泼。
丁程鑫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上课咯。
丁程鑫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画纸,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许南桉的手掌被油画棒蹭到,洁癖发作打算去洗掉,丁程鑫推她来到就在隔壁的厨房的洗手台旁,她坐在轮椅上无法够到水龙头,丁程鑫就用淋湿毛巾给她擦拭,从后面看过去两个人的头都低着看向手,挨得很近,阳光把他们的头发染成栗色,整个画面温暖又和谐。
如果不是恰好路过的刘耀文出声打断的话。
刘耀文大小姐,你们上完课了吗?
许南桉还没有,我过来洗手。
许南桉和丁程鑫闻声抬头看过去,过程中头还不小心互相撞到。
许南桉撞坏头可就不是赔我一顿火锅那么简单的事了。
丁程鑫那就两顿。
一旁的刘耀文眸色暗了几分。
刘耀文那一会儿下课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丁先生。
听起来倒有些赶客的意思。
丁程鑫不用了,我们一会儿要一起吃午饭,吃完饭我自己坐车回去,不用麻烦了。
许南桉他有人来接的,没事,你去休息休息吧,昨天不是一直没有睡觉。
听见她开口。刘耀文放软了语气。
刘耀文行,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