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你的名字刻在心上,可我好像忘了你。
要怎么提起你呢,我的爱人?
“在做什么呢?”
戴勒斯走进花房伸手抱住阿勒夫的腰,顺其自然地将下巴搭在肩头。
“浇水,今年的玫瑰很漂亮。”
说着阿勒夫摘下一朵红玫瑰塞到戴勒斯耳边。
“好看吗?”
阿勒夫盯了好一会儿,才倾身贴近戴勒斯的唇角,“好看,很好看。”
很漂亮,我的玫瑰。
“过两天有个宴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阿勒夫按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却没挡得住那张嘴。
“你想我去吗?”
“想。”
我想,无时无刻不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等,等等……别在这里。”
戴勒斯特意找了块儿软的草地,不扎人。
“不做太凶。”
花房里的桂花落了,阿勒夫只觉得这花香沿着渗进身体里了,整个秋天的秋意都被裹挟了进去,身旁是各色香艳的花朵,绿叶遮挡阳光,阳光在身体上投下大大小小的斑驳,阿勒夫渐渐有些恍惚,自己仿佛闯入了亚当的伊甸园。
那天晚上,戴勒斯身上的西装是阿勒夫亲手挑的,高超的剪裁技术与得体的样式衬得戴勒斯格外的招人。
“这样进去好吗?”
戴勒斯拉住阿勒夫想要抽出去的手,“我想拉着你。”
阿勒夫盯着他的玫瑰,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的玫瑰,无论是撒娇还是炫耀。
“好。”
阿勒夫挽着戴勒斯进入会场,一时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别紧张。”
阿勒夫扭头笑了一下,又深呼吸,才跟着走进去。
“戴勒斯!嘿,好久不见。这位是……”
戴勒斯伸手为对方介绍。
“我爱人。”
“这位是酒厂总经理,皮埃尔先生。”
阿勒夫同对方握手后,戴勒斯就开始谈起生意,阿勒夫不想离开,一刻也不想。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有人打破了这场和谐。
“嘿,戴勒斯,好久不见,大概从毕业后就没见过了吧?你弟弟也在啊,阿勒夫,最近还好吗?听说你生病了。”
皮埃尔同两位兄弟尴尬地望着,生硬地逃离了。
等不到宴会结束戴勒斯就带着阿勒夫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个正常的地方,他们的爱不能暴露在灯光下的地方。
一路上戴勒斯都有些心烦意乱,阿勒夫都看在眼里,可他似乎做不了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
“哥,我……”
“你叫我什么?”
阿勒夫看着戴勒斯有些发红的双眼,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对不起,阿勒夫……”
车在红灯停了,戴勒斯闭上眼揉着头,“我刚刚太凶了,我只是……只是……”
该说什么呢?
我只是不能接受作为你的哥哥却爱着你。
不然我该怎么提起你呢,我的爱人,还是我的弟弟?
才回到家,阿勒夫就被钳制在门后。
两人发了狠地接吻,好像要把彼此刻进骨血里。
我们原本就是血浓于水的。
血液中的暴虐因子来回流窜,戴勒斯用尽力气才放开阿勒夫。
“回房间去,别出来。”
“哥……”
阿勒夫扶着戴勒斯,戴勒斯病了,看上去很不好,是什么病?
“回去!”
第二天早上,阿勒夫带着两只哭红肿的眼睛下楼时,发现戴勒斯不见了,客厅乱糟糟的,就像他离开家那天一样。
阿勒夫一阵头疼,他记得,那天是戴勒斯的生日,十八岁生日,父亲买了蛋糕,他给戴勒斯准备了……
是什么,阿勒夫却想不起来了。
“哥!哥,你去哪了?”
阿勒夫找到戴勒斯时,戴勒斯倒在花房的草地上,桂花飘了一地,也落在他身上。
他携着整个秋天,睡过去了。
玫瑰花旁掉落着几支针管,阿勒夫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那里面本来是留给阿勒夫的阿米替林和镇静剂。
“原来你也病了,戴勒斯,原来你也是个疯子……”
难怪啊,
为什么我们会相爱呢。
“希里亚。”
“是我,我想我和戴勒斯需要回歌乐山了。”
“他今天很不好,注射了太多剂量的镇定剂和阿米替林。”
“很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挂断电话,阿勒夫握着手机躺在戴勒斯身上。
哥,让这个秋天把我们埋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