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秋
“工藤这家伙搞什么啊。。。电话里也不肯说清楚。”服部平次将帽子往脑袋上反扣,心里吐槽道,路边随手招了俩出租车准备去工藤宅,他今天回来东京其实是来处理一件事情,顺道来看看灰原哀。
三分钟前他正准备买袋烧果子然后回大阪,远山和叶心心念念东京支架的烧果子好久了,受她所托他绕了两条街才来到这家店,刚到店门口就发现长长的队伍,在排队排到腿软和被远山和叶揪掉耳朵的两难选择中,他还是毅然决然踏上了排队之路。
眼见着都要排到了,工藤新一一个电话打来,说出了大事让他赶紧来工藤宅面议。
服部平次回想这么多年确实没见过工藤新一这么焦急却欲言又止的样子,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心里一边默念和叶对不起一边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开的再快些。
他推开工藤宅的大门时看到工藤新一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不禁心头一紧。
“出什么事了?”
工藤新一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接下来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害怕。”
“你觉得我们搞侦探这一行的还能有害怕的事?你说吧。”
“我今天见到宫野志保了。”
“我今天也见了,你早上走后,我跟博士还有小兰一起去看了她。”
工藤新一摇摇头,他的眼神里充满着震惊和迷茫,让服部平次也不由的一惊。
“你你你,该不会是说,三年前她其实是假死?然后今天你碰见了她了?”服部平次冷静下来分析道,可接下来工藤新一的话完全打破了他的常识范围。
“比你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
“我遇见了六岁的宫野志保。”
服部平次瘫倒在沙发上。
“从今天公墓回来后,我在街上碰见了一个和她几乎长得一摸一样的小女孩,连瞳孔颜色发型都一样,她说她和家人走散了要我帮忙带她到米花公园那里等家人,我陪着她在公园里玩滑梯,后来,我看着她们既然那么像,也算是缘分,就把灰原当年送我的那个保平安的红绳转送给了她。”
“然后呢?”
“到这里我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长得相似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我和基德那家伙长得挺像。但是。。。她走之前跟我说她叫宫野志保,我还没来得及多问她就跑远了。”
“这个。。不会也是同名同姓吧。。。”服部平次搓搓手,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我想起来三年前灰原把红绳给我的时候,当时她说这条红绳是她小时候遇到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大哥哥给她的,那个大哥哥还带她去公园玩滑梯。”工藤新一侧头怔怔地看着他,说道:“你觉得,这真的只是同名同姓同长相的巧合吗?”
服部平次楞了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单词:“mobius trip.”
工藤新一点点头,“时空可能不是一张无限顺延下去的纸带。”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裁下一段纸条,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将纸条一边扭了一下转到另一头接上粘住。
他拿出笔沿着中轴线画:“经历的一切可能都在循环中,就像一只蚂蚁爬在莫比乌斯环上,从正面爬到了反面,最终又回到了正面。”笔触沿着一边的中轴线绕完两面又回到了原点。
服部平次有点语塞,隔行如隔山,他对几何学的研究没有那么深,再往拓扑变换深究他更是会一筹莫展,但他还是持有良好的职业操守,冷静地理了理思路:“我觉得这有点超乎常理范围。。。但是假设它是真实存在的话意思就是说,灰原三年前和你说的,在她小时候给她红绳的那个人,是来自现在的你,而现在的你又遇见了小时候的灰原,将红绳给了她,这个灰原渐渐长大,后面又会发生我们曾经经历过的这些事情。”
工藤新一点点头:“就像是一个循环。”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服部平次打了个寒战,还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喂喂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又不是演电影!”
工藤新一怔怔地看向他,眼神有着不容置疑的确信。“我怎么可能拿灰原的事开玩笑。”
服部平次有点语塞,这也确实是。关于工藤新一喜欢灰原哀这件事,三年前在他们的圈子里其实已经人尽皆知了,随着和组织大战的临近以及江户川柯南身份的暴露,他们也都期待着大战结束后工藤新一的告白,两人能够终成眷属,如果不是最后除了意外的话。
所以灰原哀的死亡对于工藤新一来说实在是致命的打击,饶是诸多光环加身的自信的他,也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心情。
“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想了很多。”工藤新一捏着茶杯的把手,茶杯里什么也没有,但他依然紧紧地拿着,好让放空的精神有一丝依靠。“从震惊中脱离出来后,我就想到了时空循环这个可能,可你知道吗,我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这么玄幻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工藤新一你别发疯了。我的第一反应是。。。。”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如果这真的是循环的话,说明会有新的循环中的灰原和你在重复你们曾经经历过的事,而你想利用这个循环救她,对不对。”
果然,多年的相处下来,服部平次还是了解他的。
“哪怕只有一线机会,我也想要救回她。”
工藤新一起身走到窗边,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正是华灯初上之时,晚霞燃尽天边的云。有微凉的风袭来,惹得他一阵咳嗽。
服部平次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感冒了吗?以前你身体也没这么弱的。”
工藤新一还未来得及回答他,正巧手机响了起来,幽蓝色的荧幕一闪一闪,像萤火。他打开一看,是之前体检时的医生拨来的电话。
“工藤先生,你的体检报告上其他数据都很正常,只是。。。我们在你肺部发现了某种不知名的毒素,从毒素扩散的情况来看,本来是能受到控制的,但由于发现的时间有些晚,现在能不能控制住,不太好说,随时都可能是致命威胁。”医生不长不短的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像山顶滚落的碎石一般砸在他的胸口。
工藤新一脑子里突然闪过女孩那句“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早点注意身体的问题。”
他向医生匆匆道谢并说日后会再去医院做详细检查,随即挂断了电话。他从窗边走回沙发处,一手揽过服部平次的肩膀并拍了拍,服部平次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点发懵。
“喂,工藤你。。。”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工藤新一目光里带着坚定,就像他每一次推理成功时那样,“我遇见的真的是她,下午她在走之前有些古怪的对我说,要我早些注意身体的问题,语气不太像是六岁年纪的小女孩。而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做体检时负责我的那位医生,他说我肺部残留有不知名的毒素,大概指的是APTX4869。我想起三年前,灰原死前没说玩的话里提到了药这个字,我本以为她的意思是让我服用解药,现在看来,是不是死前她意外得知药会有残留毒素,想要我早些注意却没来得及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