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江边高楼林立,整个城市被夜幕笼罩,被灯光璀璨。
南昭市这座城,光鲜亮丽繁花似锦,即便是重生在这座城市没有丝毫归属感,也不得不承认它的魅力。
此时此刻的傅慎行,如果不是因为过分纠结,也许还能看得下这江边的光景。
如果相遇是一场错,理应该不再重蹈覆辙。
只是他放不下,放不下何妍。
“傅先生。”
脆生生中带着犹豫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傅慎行微垂的眼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的来人。
--又是那个叫瑶琴的神经质的女人。
大抵算不上是女人,顶多是少女,脸上的风尘气就算暴露得掩盖不住,但仍是能看出几分稚嫩的眼神。
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一场无可避免的对话应该是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一时半会儿应该停不下来。
“我不想听你那又长又臭的经历,我对你一点也不好奇。”省了对方开口问询的机会,傅慎行半睁着眼皮,懒散又随性,抿了口酒,看上去很不好惹,“如果你要傻站着我不会拦你,如果你要执意烦我我也不会忍你,请自便。”
上次莫名其妙听着这女的瞎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古代历史故事,要不是身处的环境不适合发作,这会她还不一定能完好无损地一脸倔强地又一次出现。
好吧,上天给了一次机会,做不了好人,也不会再做坏人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得不到满意的答复,瑶琴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不待在他身边她也不知道能去哪,这个世界千奇百怪,太多花样怪让人头昏目眩的。
按理来说她是懂一些人情世故的,但自始至终不会知难而退,因此咽了咽口水后,瑶琴没有离开,声音不大不小,“不忍便不忍吧,我是相信没有找错人的……”
很快,一声闷响撞击耳膜。随后在后脑勺,便传来阵阵闷痛。
幽幽冷光照应下,男人看不出喜怒的俊容毫不留情地在眼前放大。
那只稳定有力的手,透过薄薄的衣料,牢牢地压在她的脖子下。
刚刚的话明摆着是公然唱反调,激将。傅慎行对这些雕虫小技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他厌恶肆意招惹的举动,最恨别人装作不知道他会动真格。
“既然有胆激我,就能承受住后果,”过得片刻,傅慎行淡淡一笑,声音却冷酷无情,仿佛来自深冷的地狱,不带丝毫的温度,“来,我想亲自请教一下你选人的本事。”
也是在同一时刻,他紧紧地压制着身下的人,察觉到不妥的瑶琴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身体本能地抗拒,几乎只是在眨眼间,原先的笃定一下烟消云散,就像是昏了头,被瞬间溢于言表的恐惧所替代。
我是艺伎!我是艺伎!!我是艺伎!!!”
瑶琴小脸煞白,吓得娇声尖叫,双手不停地捶打在抵住自己胸前的胸口,却仍逃不过被狠狠按压在墙上的命运。
艺伎卖艺不卖身,傅慎行了解过一二,可当下他哪会顾这些,只管着使出狠招逼退这个女人,即便他裤链都没拉开,表露出来的恶狠狠也不减半分,“我管你是不是艺伎?在我面前你就只是个女人。”
这人慢慢地说着话,声音不大,在万籁俱寂的地方,每一句都像是划在心上的凌迟。
找恶人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曾想这恶人太恶毒,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绝望像潮水一般即将把瑶琴吞噬,直到她慌乱间低头一瞥看到的别在男人腰上的一把黑黑的东西。
古代人有的喜欢把匕首别在腰间用于防身,这东西第一次见,会不会是这个时空的人也是情急之下救命的武器?
也许是绝望过后的破釜沉舟,瑶琴在几番挣扎未果之后,做出了极其冒险的举动,手一捞,猛的拽出了那把东西。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眉间,傅慎行后退了几步,表情却是无波无澜,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因为这把枪在她手里仅仅起到指人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还是把没子弹的空枪。
他的视线落在她颤抖的手上,淡淡扫一眼,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枪。
“古代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声音低沉清凉,但语气绝对不是友善的意思,反而带着点不屑,“别招惹我。”
惊魂未定的瑶琴因手中的枪被抽走惊得又是一个寒颤,她怔怔地盯着男人的眸子,瞳孔幽深无底,仿佛最深的井。
难道……真的找错了人吗?
清冽的男性气息停留在周围挥之不去,她有些茫然又惶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