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没发生,比发生了,更让人觉得坐立不安。
想起那个极具激烈性的场面,瑶琴惊魂未定。
可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就是,没有任何后果。
因为什么也没发生。都是假的,傅慎行故意唬人的,为的是让她知难而退。
臭男人,不愿意帮人,还玩虚晃一枪的一套。
可不得把吓走的面子重新争回来了。
想了又想,瑶琴打算将计就计。
中午十二点。
关于公司研发新项目的发布会正式结束。
此时,公司比平时要热闹和嘈杂得多,楼层间还能看到一些记者在准备继续采访。
一个接一个问题层出不穷,傅慎行起初是本着“应答尽答”的原则,从容不迫地对答如流。
时间长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自己把颓厌二字写在了脸上。
挑了几句重点讲,向其他参加会议的部门的负责人交代了几句,傅慎行全然不顾傅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转进左手边的休息室。
重生以后,回望来时路,何妍无疑是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短暂的幻灭里,她像仲夏夜的烟花,点燃了他整个过去。
只是最近,极少想起她……
有些问题是不需要答案的。
吱呀,哐当。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了,只见瑶琴握着簪子,眼看着就要刺过来。
傅慎行寡淡的脸上没有露出戒备的神色,往右一闪,反手扼住她的手腕,簪子窣的插到地上。
“想报复?”几乎是用甩的,把瑶琴甩到地上去,他的声音低沉,平缓,也只是询问,没有真的好奇,“这么记仇?”
这女人应该是反应过来,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冤冤相报,电视剧演的一报还一报,还就真的出现了。
从主动变为被动,从吓人者变为被吓者,瑶琴不觉得这个变化有趣,还有点扫兴,便不服道,“我是真的想杀了你,替天收了你这个畜生。”
“沈知节,你真是个畜生。”
这是别人曾对他说的话。
记忆像是被反复修整的油画,那些画面自动在脑中播放,犹如当下8k画质,时常0.5倍速播放,每个细节都清晰了然。
满脸的水,满脸的泪,眼睛红得像兔子的何妍,嗓子哑的像破锣,张开嘴说出的是这样的话。
于天光之下,毫不遮掩恨意。
这种恨,让傅慎行的嘴角和感知无意识放紧了些。
每个字,每一句,滚烫在胸腔里。
-沈知节,我不欠你,沈知节,我不欠你,不欠你……
思绪如狂风大作。
话掉在地上没人接。
后知后觉感到奇怪,瑶琴瞥了眼位置上的男人。
坐的挺直,面容总那样平静,可状态不怎么样,异常缄默。
“傅先生……?”
不会被夺舍了吧?
“傅先生??”
“傅慎行?!!!”
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如果什么都行不通,眼下还有一种方法了。
那就是……
咬他!
这一咬极重的,又防不胜防,傅慎行一抽小臂,竟下意识地闷吭一声。
“你属狗的?!”摸了摸肌肤上的红肿,上面残留着清晰的牙印,他面色微变。
误打误撞报了昨夜之仇,斟酌再三决定不把实情说出来,何况男人脸上仍剩着几分窘迫,也得让他下不来台。
瑶琴毫不在意地嘻嘻笑起,“一报还一报,叫你昨晚吓我来着。这是老娘的忠告,欺负我,小心我咬死你。”
一报还一报,还真就随了她的愿。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瞪着,一时间,气氛很是怪异。
整天打嘴炮,每个真刀真枪,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