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搂上男人的脖颈,声音缠人。
阿竹相公,夜深了,妇为您宽衣。
大柱感受着身上的温度,女人身上的香味丝丝缕缕入鼻,他从来都是到街上的春花楼寻乐子,里面的姑娘都是些庸脂俗粉,净是些勾引男人的下作手段,身子也未必干净。
如今看着眼前清白娇软的人儿,魂儿都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阿竹看他一副迷醉姿态,暗自抖落袖口中藏匿的金钗,她刚才在地上偷偷藏起来的。
这金钗成色并不好,边缘还有些毛边,但胜在钗尖锋利,看样子是为了成婚匆忙打造的。
纤细的手指攀上男人后颈,另一只手爬上男人的脸。
男人的眼睛猛地瞪大,因为醉酒而混浊的眼球在生命的弥留之际艰难的转了两下。
阿竹的一只手死命的捂紧他的嘴,他连一声哀嚎都没能发出。
拿利器直戳进人的后脑勺,人死时就发不出声音。
这是阿竹在十宗罪上看到的。
男人沉重的身躯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死不瞑目。
再也不能祸害任何人了。
阿竹无端感到一阵悲凉。
别人穿越都是女主光环,美男环绕,只有她,一来就要杀人。
她也没有什么女主光环,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猜测可能是其他村民,没有过多的选择了,她必须马上离开
阿竹快步走到桌子旁抓了几块糕点塞进嘴里,猛灌了几口水。扯下被子盖到尸体上,也许拖延个一分半刻。
随后四周看了看,这房子周围很荒凉,只有屋后的一个小山一样的土坡能藏匿踪迹,她思虑再三,最终从后窗翻走,朝土坡跑去。
刚跑到坡腰,身后嘈杂的人声穿来,回头看着远处密集的火把点点,她立马加快了脚步。
她跑到坡顶,没想到这土坡后面竟是一片树林,泛着幽暗的光。
身后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一咬牙从坡上滑下去,尽力避着坡上的石子和小树枝,可还是被刮出几道伤口。
胃里还在隐隐作痛,她只能朝树林深处跑,不管这树林里有多凶险,也好过这帮愚民,被他们抓到,沉塘都是轻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帮村民在坡顶上站着,似乎忌惮着树林里的什么东西不敢下来,这正合了阿竹的意。
她继续往树林深处走,月光皎洁,将这林子都浅浅的照亮了,她也勉强能视物。
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林子跟她认识的很不一样,这里的树木都十分高大,似乎要遮天蔽日,地上的植物也微微摆动,叶子上好像有萤火虫一样在发出微光,藤蔓肆无忌惮的生长着,攀附在树干上,连脚下的土地都有些藤蔓覆盖。
像是诡异的魔法世界,本不应该出现在同一气候的植物奇妙的长在一起。
她只觉得毛骨悚然,空气中仿佛暗流涌动。
她想找个能遮蔽的地方,最后在一处背风的大树下勉强休息,正想闭上眼睛,却听见一旁草丛发出声响,她凝神看去,草叶才微微动着。
阿竹警惕的拨开草丛,发现是一只血迹斑斑的狼,躺在地上仿佛死了一样,只有肚皮微弱的起伏昭示着它还活着。
这狼跟她平常电视上见到的不一样,眼前这只很大,毛色也泛着银白,狼脸上眉心有一簇银色,牙齿锋利,几乎能让人联想起它奔跑时的威风和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