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喘息从喉咙中发出,干涩的像要透出火来,脚下的土地太坎坷,阿竹只能踉跄的迈着步子,才能维持平衡不摔在地上。
眼前一片模糊,奔逃一天一夜而透支的身体快要无法控制,她已经嗅不到任何气味了,感官也逐渐麻痹,但她不敢停,机械的驱动身体,残存的理智告诉她,
这迷幻的森林,危机重重。
这是阿竹穿越来的第二个夜晚。
是的。
很惨。
她不是无法接受穿越成一个古代社会的农村穷姑娘。
但她无法容忍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晚上是在一个红艳艳的婚房里。
还是个无比粗制滥造的婚房。
她的“丈夫”,当时正闭着眼撅着嘴往她脸上亲。
油腻的脸,嘴角的浊酒和食物残渣甚至都没擦干净,阿竹无法抑制的惊叫一声,却感觉到嘴里残存的血液和苦涩。
眼睛瞥到房间一角的纸包中包着的药材,药材已经散落一地,在角落中无人察觉,旁边还有破碎的瓦碗碎片,依稀可见浓黑的药汁。
男人一巴掌打到她脸上,巨大的冲击力令她回过神来。
头上不知从哪租来的拙劣的首饰掉落一地,发丝缕缕滑落下来,手掌按在斑驳的泥土地上,因为突然又大力的摩擦而划出细碎的伤口。
十指连心,脸颊也高高肿起。刚穿越来的身子还没完全适应,她只感到头晕目眩。
眼前尚未清晰,那男人又骂骂咧咧的揪起她的头发。
大柱臭……臭婊子,叫什么叫。
大柱嗝……你爹把你送过来……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
大柱死也是……是我的鬼……
男人一身酒气,话都说不利索,嘴里浓烈的酒味熏的她快要吐了。
胃里一阵痉挛,嘴里也隐约尝到血腥味。
阿竹知道,原身八成是服毒死的。
此时毒效尚存,她才觉得胃里疼痛,浑身好似散架了又重新拼装起来。
疼痛又麻木。
无法控制。
她还处于刚穿越就被打的懵逼中,但直觉告诉她,没人能来救她。
能被自己亲爹卖掉的,八成是个偏僻落后的小村落,更不会有人来救她,她今日逃不出去,就要被迫承欢,还不如死了重新投胎。想必原身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即将被一个如此粗俗恶心的人强迫,面对毫无曙光的人生,毫无指望和尊重的后半生,死亡也许才是解脱。
男人还在骂骂咧咧,手掌还揪着她的头发,扯的她头皮生痛。
她一定要逃,没人能来救她,但现在不能硬碰硬。
阿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声音颤抖着装出娇媚。
阿竹相公,别这样,阿竹只是有些害怕。
声音中不可避免得带着些不自然和抖瑟。
但她知道,这副身子虽有些营养不良,但该有的都有,养好了也是窈窕绰约。
对付一个酒鬼兼色鬼,足够了。
大柱呵,算你识相,今日嗝……把我伺候好了,你那不争气的赌鬼弟弟的债,我就给他免了……
男人令人恶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滑到衣领处。
手掌松懈,一把将阿竹扯起来,搂进怀里。
阿竹顺从的坐到他腿上。
大脑疯狂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