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因看着那个孤零零的“我”字，一下子变成了“郑阿姨他们”，心里突然沉了沉，产生了点古怪的想法，她很快甩了甩脑袋，自言自语道：“吴因，你在想什么呢？少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真的吗？那可太谢谢你啦子凌哥，这下我妈应该不会再阻止我啦！
其时那头的程子凌也很紧张，那条消息他发得太快了，发完一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立刻撤回来重新编辑了。放着巴黎那边的工作邮件不回复，程子凌一直在等吴因的消息，看见她的回答程子凌才松了口气，吴因应该没看见撤回的消息。
——嗯，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小姑娘很快发来了好几个猫猫狗狗说晚安的表情包。
——好，我先睡啦。
——子凌哥你也早点休息吧，工作是做不完的~
隔了一会儿，她想起什么似的又发。
——少抽烟少抽烟少抽烟（拜托）（拜托）（拜托）
程子凌正在看法国那边发过来的邮件，刚准备点一支烟，看见她的消息，有点忍不住想笑，却还是放下了手里拿起来两秒钟的烟，无比正经地发了条语音过去。
“好，晚安。”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种特殊的磁性，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声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吴因脸上突然蹿上几分热度，她脸红红地回复。
——晚安，子凌哥。
程子凌没再回复了，吴因盯着程子凌的头像看了一会儿，反反复复地点开那条语音，高兴得在床上直打滚。她拿被子蒙过头，做贼心虚般地悄悄点了收藏，这下是不是，每天睡前都能听见子凌哥的晚安了？
手机突然一响，把吴因惊出了自己的世界，她一看，是杜慕远的消息。
——因因，下半年你要去巴黎交流了吗？
吴因点进和他的聊天框。
——是啊是啊，你消息这么快呀，欣怡告诉你了吧？
这下可好，微信骤然炸响，数不清的消息涌进来——是杜欣怡的。
——好你个吴因
——这么长时间不回我
——竟然秒回杜大远！
——还有没有感情了？
——凑合过不了咱们就分！
吴因这才想起来刚刚因为要和程子凌而弧掉的杜欣怡，干脆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是杜欣怡和杜慕远两个人。
“杜大远！你别挤我！你自己看看，镜头里就剩你那张大脸了！”杜欣怡把杜慕远挤到一边。
“你少胡扯，屏幕上究竟是谁的脸啊？”杜慕远在旁边忿忿不平道。
“是我的是我的！”吴因在这边笑道。
“哼，”杜欣怡哼了一声，“还算你有良心，知道跟我视频……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天还没这么热吧？”
“啊……哦，嗯，我们家这边有点热。”吴因含混道。
“你一个人去那边行吗？是不是还要学法语啊？我听说法语好难学的。”杜欣怡没多想，继续问道。
“不用，你放心吧，艺术学院里我们这个专业是英语授课，只要雅思考到7.5就行了。”吴因耐心地跟她解释。
“去了巴黎，可别就把我们给忘了。”杜慕远在一旁听着她们俩说话，突然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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