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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老——治国于地利的农家隐者

先秦诸子解读集:第一部历史文集

诗学界的“少陵野老”,留下“三吏”“三别”等脍炙人口的诗篇,那《汉书艺文志》、《文心雕龙》提到的“野老”到底是谁呢?他是先秦农家的一员,但是不知其姓名、籍贯和生卒年,在班固《汉书艺文志·农家类》中提及他是田齐和楚国之间,而应劭对这个号做了解释:“年老居田野,相民耕种,故号野老。”由此我们可以推断这个人是对当时统治者懈怠农事,致力于农耕桑蚕的隐居之人。

班固对农家这类诸子的评价是:“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货。孔子曰“所重民食”,此其所长也。”野老的著作共有十七篇,但是《隋书》和新旧《唐书》的经籍志里没有记载,不过刘勰在《文心雕龙·诸子》中提到“野老治国于地利”,侧面说明野老对土地的利用耕作有着独到的见解。而在清代顺治年间有位名叫马骕的史学家,编撰《绎史》中对野老的著作做出考证:“盖古农家野老之言,而吕子述之。”吕子是杂家的代表人物吕不韦,当时他正值秦王政的国相,为了保障秦国未来的统一大业,吕不韦要求三千门客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和感想写出来,熔诸子百家学说于一炉。而他的著作《吕氏春秋》里的《上农》、《任地》、《辩土》、《审时》是野老的著作,引用周族始祖后稷来阐述观点,即要求统治者与民众一同耕种土地,对农具的改进、土地的利用和识别、种子的科普和播种时节,打击工商业防止农业萧条。这是先秦时期农家的共识,如孟子的论战对象陈相,向孟子介绍许行的思想,即君臣同耕和市贾不二,同时反对“贤君”滕文公这种拥有粮食和金库的“厉民自养”之君,这样的人称为“贤君”是对自食其力的农家诸子的一种侮辱。

附录 《神农》二十篇

《神农》的作者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他是楚国大贤许行所著,因为许行提倡神农之言,根据现存的神农著作中提倡的男女不劳动会导致的后果以及要把民众和粮食发在第一位,而许行提倡的君臣同耕就是这种思想的体现;有人认为他是魏国国相李悝(一说李克)或秦国大良造商鞅,出自刘向《别录》【疑李悝及商君所说】,李悝提倡“尽地力之教”,主张平籴政策(官府在丰年按平价购粮储存,以备荒年出售);商鞅则是提倡农战,打击工商业,这在神农的片段“衣食为民之本, 而工巧为其 ”相似。

但是班固的《汉书艺文志·农家类》中写到:“ 《神农》二十篇。六国时,诸子疾时怠于农业,道耕农事,托之神农。”这说明《神农》是诸子百家各抒己见,汇聚一起的假托之作,如《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也是后人的医学经验汇编而成的结果,至于为什么要假托炎黄二帝?《淮南子》给出的解释是:“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贱今,故为道者必托之于神农黄帝而后能入说。”就是说世俗的人尊古贱今,思想家就得假托神农氏和轩辕氏的名气宣言自己的学说。在笔者看来,历史是向前看的而非往后退,如果尊古贱今,那就是老子口中的迂腐之人;同时对待神话传说取其精华,挖掘精神内核才是正确的态度,对中华文化的一个传承。

现今的《神农书》,是清代的辑本家严可均和马国翰通过各朝典籍收录编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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