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间,永琪早已不胜酒力,脑袋晕沉淀,对尔泰的提议也不置可否,在小顺子的搀扶下往新房走去。
可他不该轻视尔泰的办事效率……
在他踏入房门一刹那,身后“嗖嗖嗖”几个黑影蹿入房内,永琪猛地警觉起来,是谁?难道真的会有邪祟来抢新娘吗?不好,小燕子有危险!
他挣脱小顺子,向前使出招数,几个来回后,突然觉得这些招数十分熟悉,此时房间内其他人也憋不住了,哄堂而笑。
永琪觉得疑惑,停下打斗,定睛一看,原来尔泰!环顾房内,尔康、紫薇、晴儿还有其他几位交好的皇子格格都在,小燕子也站在床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永琪为自己的失态又羞又恼,故作镇定,“是你们?鬼鬼祟祟的作甚?”
尔泰决定无赖到底,平时都只有五阿哥让他吃瘪的份,难得有机会看到永琪这般不自在,“我们当然是来给新郎官和新娘子道喜的!五阿哥应该不会把贺客赶出门外吧?”
紫薇搭腔:“俗话说‘闹喜闹喜,越闹越喜’,五哥五嫂大婚的压轴大戏就由我们来助兴吧!”说罢,向小燕子挑了一下眉,好不得意。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呀,五阿哥,我们特地来拜见五福晋的,新郎官再着急,也不差这一会儿吧?”
听着他们意有所指的调侃,永琪沾染酒气的脸愈加红了,瞥了一眼小燕子,毕竟是姑娘家,在众人调侃下娇羞之态毕露。
众人看到两人红透的脸,精神振奋,正式展开破冰行动。晴儿走上前来,笑眯眯地牵起小燕子的手,“好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那 我们就先来几个谜语当开胃菜吧!”
尔康上前一步,故作神秘地说,“请接招:欣然相识遇子房,打一成语。请我们美丽的新娘和俊朗的新郎说出谜底。”
呀!“书到用时方恨少”,第一关就卡壳了,小燕子抿着唇,不知道如何作答,看向永琪,他倒是气定神闲,想必知晓答案。
永琪向她点头示意安心,从容地说出答案:“‘子房'是汉代张良的字,故取一‘良’字,所以答案是‘喜结良缘’。”
以永琪的文学功底,猜出谜底没啥可稀奇,两人眉目传情的表现倒是让大家非常满意,破冰行动首战告捷。
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是晴儿:“‘金眼彪’的喜好,猜一个两字词。”
哈,这不是送分题吗?小燕子喜欢看武侠话本,对不少人物心向往之,这不,谈起武侠话本她就来劲了。只见她扬起下巴,得意地说,“这个我知道!金眼彪是水浒里施恩的外号,取一个‘恩’字,谜底就是‘恩爱'一词啦!哈哈,我也不赖吧!”
半夏和子苓扶额叹息,小燕子打小就喜欢看武侠话本,每每谈及都手舞足蹈,滔滔不绝!这才矜持一天,就本性暴露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小燕子低下头,懊悔自己太得意忘形,永琪却随着她的欢呼雀跃嘴角上扬。
两人微妙变化的表情让众人颇有成就感,紫薇看破不说破,将手上的小匣子递给她,“知道你厉害啦!这还有最后一个谜语,你把它也解出来了,我们大家才服气呢。”
小燕子没多想就要打开匣子,紫微按下她的手,“不急——等我们闲杂人等离开后你们夫妇二人再猜。”
一旁的尔泰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拿出他的秘密武器——一粒花生。他将花生米放在一个质地粗糙的碟子里,举到两人中间,“这个游戏叫‘早生贵子’,规则是由新娘向这粒花生米吹气,将它送到新郎嘴巴里。很简单的,来吧!”说完把碟子塞给永琪。
小燕子想翻白眼,早生贵子的福气给你,要不要?永琪也不自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结婚,我想一百个点子折腾你!
不过,两人的怨气都在躬下身子后两张脸只有咫尺之隔时消失殆尽,脸颊不约而同地染上红晕。
永琪看着眼前五官精致、妆容艳丽的女子,怦然心动,上下扑动的长睫毛挡住她清澈的眼眸,小嘴嘟起,因为用力,腮帮子鼓鼓的,又增添几分俏皮。
小燕子何曾不是第一次与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永琪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时,她不由地脸红心跳,抛开别的不谈,五阿哥长得是真不错,以后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对着一张帅气的脸养养眼也不错。
周围传来隐隐约约的低笑声,两人才反应过来,收回飘远的思绪,认真应对。
小燕子一鼓作气,使劲一吹,在碟子里转圈的花生米“咻”地一下飞了出去,毫无征兆地打在永琪的额头。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连无辜中招的永琪也忍不住笑出声,故作可怜地说,“我的福晋,这才新婚第一天,你就想谋杀亲夫啦?”
小燕子又好笑又尴尬,讪讪赔笑,“啊,抱歉抱歉,五阿哥,妾身不是有意的,请恕罪。”
永琪也不是真的生气,看到小燕子这么恭敬地跟他道歉,还有点过意不去,用手轻轻将她扶正,“无妨,游戏而已,无须挂心。看来不过了这一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继续吧。”
小燕子稳定心神,继续跟碟子里的花生米周旋,这玩意真不好对付,力气用大了,它会飞出去,力气用小了,它就只在碟子里打转,实在有难度。
几次失败之后,终于这一次找到技巧。小燕子一顿一顿地吹气,推动花生米一点一点往前挪,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一歇气,花生米就要往回滚,小燕子一个激动,双手用力地抓住了永琪的手,奋力一吹。永琪也是个出色的队友,眼疾嘴快地将其接住。
挑战成功!
小燕子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得意地看向众人,全然不知自己还抓着永琪的手,好一会才在众人偷笑的神情中发现事情不对劲,转头一看,赶忙收回手,羞赧地低下头。
破冰行动取得了满意的效果,几人心照不宣地贺喜离开。
喧闹的房间恢复安静,经过刚才一闹,困意和醉意皆已消散,现在两人异常清醒地直面这尴尬,皆是不知所措,相对而立。
脖子的酸胀感传来,小燕子率先打破沉默,“五阿哥,妾身可以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吗?有点重……”
女子凤冠镶嵌大量的金翟、碧玉和东珠,重量确实不轻,刚才她低头玩了那么久的游戏,脖子酸得不行。永琪点头同意,“当然可以,你也累一天了,梳洗一下,准备就寝。”
得了令,小顺子让丫鬟嬷嬷抬水进来,永琪则是到隔壁厢房去沐浴。
女子沐浴的时间通常较长,永琪为了不让小燕子尴尬,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秋风习习,满目繁星,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让他身心舒畅,回想这忙碌的一天,小燕子开心的笑容、得意的神情、羞赧的女儿之态一一浮现在永琪的眼前。
身后的门打开了,丫头和嬷嬷们鱼贯而出,永琪起身往里走去,只见小燕子身着大红色的薄纱长裙,袖口上绣着黄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几片祥云,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安静地坐在床上。
看到永琪进来,小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向永琪走去,“五阿哥,妾身为您更衣。”
小燕子颤颤巍巍地把手搭上永琪的外衣扣子,即使胆大如她此刻也是心跳快到不行,“扑通扑通”的声音清晰可闻。人生第一次经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和伺候丈夫更衣,更重要的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小燕子就觉得羞涩和紧张。
殊不知,永琪的紧张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身量比小燕子要高出许多,她为他解纽扣时需要把手抬高,袖子上顺滑的衣服料子就会顺势往下滑,露出一节雪白酥臂,胸口处雪白的肌肤和起伏的线条也随着她的行动若隐若现……
小燕子正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永琪突然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