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新月将手机灭屏,整个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展开回忆。
开着江竹皓牛气哄哄的保时捷,终于给这尊大佛送到家。
历尽千山万水,长途跋涉到门口。
密码锁。
……
谭新月的动脉歇斯底里地闹着,一切心理建设都在此刻轰然坍塌。
“江竹皓,你别装死,快点输密码。”她对着整个人都糊在门上的江竹皓说。
“你来…”
“你觉得我可能知道吗?”
“都说了…是你生日…”
江竹皓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真挚。
谭新月看着,有些触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赌什么,快速把自己的生日输进去,此刻就连太阳穴都跳的很快。
密码错误。
……
她顿时火上来了:“耍我很有意思吗?”
江竹皓得意地笑了,仿佛很自豪自己成为这个整蛊游戏的赢家。
他把脸凑近,离谭新月不足5公分。
“那你…不还是试了吗?”
谭新月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反驳他:“我这不是想赶紧…”
“所以,你也是愿意和我试试的,对吗?”一股温热感扑面而来。
想到这儿,谭新月又开始不理解他。
但她很记仇,拿起他慷慨解囊的神圣“备用机”,把手机联系人中的“主机”改成了“煮鸡”。
改完后很爽。
从前总是觉得有年龄限制,因而她开始约束自己的行为,这也导致了她不得不放弃很多东西,比如超短裙,比如棉花糖。
而现在,她开始享受幼稚。
.
次日。
谭新月在楼下,仰头看到一扇镶在办公室的落地窗。
里面江竹皓在听电话,他表情时而紧皱时而舒张,但却有种临危不惧,从容不迫的气场。
他的卡其色上衣很像一杯浓郁的咖啡或者浓茶,你不知道它究竟经历过多少沉淀与浸取,才能得到这浑然天成的芳香。
谭新月脑海里突然闪过曾经在电视上看到有个戴眼镜的专家说:“一个人能够征服别人的,往往不是他的单纯,而是他‘经历过‘。”
彼时,她才明白,当她始终以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固有标准来要求江竹皓时,她会看到比现实多十倍的反差。
她心里仿佛一直有一个成见,一直严苛地要求他一定要和记忆中的样子保持一致。可这种想法,好像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毕竟没有谁能永远活成17岁。
谭新月再回想江竹皓抽烟的样子,感觉没那么锋利了。
手机“叮——”地一声打断她的思绪。
来自“煮鸡”。
——什么事?
或许是他注意到她在楼下。
——哦,没什么。
——在楼下偷懒?
——没有!我今天来早了,散会儿步。
——挺清闲啊。
——你…每天都来这么早吗?
——嗯。
——其实,我是想找你商量个事。
——说。
——我还是觉得不能白拿你东西,罚单、游乐园、手机,这显得我很厚脸皮。
——怎么,要签卖身契?
——正经点,钱我肯定能如数归还,但…要分期,我也可以支付利润,可以吗?
短信聊天到这儿就终止了,谭新月以为江竹皓太忙没时间,就权当他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