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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可能在潜意识里责怪他“入侵”了自己的秘密天地。
“我以为你自己下不来了…”他被吼的不明所以,有些委屈。
“谁说我下不去?你嘲笑谁呢…”他的话仿佛是一根导火索,让她在心里憋了很久的委屈被迅速点燃,“自己”这两个字仿佛是对她从前所有努力的全盘否定。
“哦,那对不起。”他悻悻离开。
她原本在气头上,不经意往下一瞥。惊觉:上来的时候有这么高吗?
她突然油生出一阵恐惧感。
“那个,你能…过来…帮我吗…”她声音越说越小,希望他能听见又不希望他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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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手给我,然后顺着树干走下来,必要时蹬一下树枝。” 他帮忙想办法。
“ 我……我脚没有力量。”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我背过身子,你踩到我肩膀上,我扶你下来。”他说着便转过身去。
她小心翼翼,将脚放到他的肩膀上,他没有丝毫晃动,肩膀十分健硕有力量。眼看着要成功离开树,她脚不知是因为发抖,还是踩到了他的汗液,突然一滑,两条腿分别坐在了他两个肩膀上。他也被这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吓了一跳,才意识到她骑到他的头上,可为时已晚,整个人垂直趴倒在了地上。
这起世界的第一目击者,就站在不远不足5m处,是个七岁左右的女孩儿,她一脸惊恐,看到这位怪姐姐骑在自己哥哥头上,突然一阵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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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他突然问道。
“谭新月,我来这儿…找我祖母的。”她犹豫了片刻后决定这样回答。
“哦 ,我叫江竹皓,这是我妹妹,滚滚。”他温柔地摸着那个女孩儿的两根冲天辫。
“女孩子为什么要叫滚滚啊?”
“是我父亲留下的诗句——不尽长江滚滚来,我们刚好姓江,所以就直接喊她江滚滚了。”
“这么草率,你不怕她长大恨你啊。 ”
“那也没办法,没有合适的名字。”
“可以叫潇潇啊…‘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潇潇更像女孩儿名,滚滚听着像小猫小狗。”
“没事儿,叫习惯了,等长大后她自己想改就改吧。”
晚上因为床铺不够,谭新月和妈妈挤在一个小床上,她听着窗外隐隐传来的蛙声,心想:明明潇潇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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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谭新月,因为昨天的“超负荷”运动肌肉有些吃不消,连早饭都没起来吃,一直睡到早上10点。
她朦胧着双眼起床,一个女孩儿站在门口望着她,她刚开始吓了一跳,但立马回过神,是昨天的江滚滚。“我哥哥叫你出去一起玩儿!骑头的怪姐姐…”她扔下这句话就跑。
气得谭新月在想,这孩子真没礼貌,我昨天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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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昨天相遇的老树前,在树下等着的是昨天那个“被骑头者”,他穿的还是那件被撸到肩膀上的白色短袖,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发光。
“你来啦!”他显然等了很久,额上站着一排汗珠。
“嗯…”谭新月走得比昨天快,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放风筝吗?”他从后面拿出一只彩色的蝴蝶,“我们可以去那块麦地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