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的事,就如光闪所说,婚礼彩排的时候那个发小来帮忙策划,中途上了趟卫生间,变故就发生了。
在一开始,一切确确实实是意外:话筒没电、地毯倒卷,这都是概率不高但确实有可能发生的事。但越后来关鸣鹤越感觉到不对劲,他的神志愈发涣散,记忆中出现了大段大段的空白,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
他赶忙找到发小问情况。这次发小板着一张脸告诉他,一定是他下药时不谨慎,自己也被侵染了。现在药效发作,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就会变成秦天歌那样只懂得服从的行尸走肉。
关鸣鹤被吓坏了,连忙问该怎么办。发小叹了口气,说道:“走廊里那个卫生间,别让可疑的人进去,兴许你还有救。”
关鸣鹤追问他什么是可疑的人。发小沉思了一会儿才回道:“就是那种,一大帮人在一起,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平常的。”
话说完,他给了关鸣鹤一片隐身草,嘱咐他必要时可以动手。
从这天开始,这个发小就消失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踪。关鸣鹤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谎称那个发小有公务在身,已经离开。
秦天歌家里老人听说这件事,拍板决定找人镇场。关鸣鹤虽然碍于发小的告诫不愿意让外人来,但又害怕婚事告吹,不敢劝阻。然而,在机场一见面,他就立刻把他们判定进了“可疑的人”。杀人犯、跛足、白化病,一个说话做事过分冷静的姑娘,简直是把他心目里怪人的特征集齐了。他试图让秦天歌把他们送走,但秦天歌虽然万事依着他,此刻也别无他法——这是长辈的意思,更何况没有其他办法了。
关鸣鹤自知只能靠他自己了。他故意在戴戒指时松开手,就是想逼湃风走——在礼堂门口只放湃风一人进来,既是害怕人多看出破绽,也是为了下一步打算,如果真的有暴力冲突,湃风必须独面迎敌。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湃风还是看了出来,并在他掌控局面之前进了卫生间。于是他含上隐身草,跑去偷袭了湃风——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攻击那个阻碍他幸福生活的假想敌。
他万万不会想到,那块人骨头里真的放出了鬼,并且差点置他于死地。
秦天歌听到这里,挣扎得更厉害了,光闪不得不强行把她按到角落里。哪怕是关鸣鹤亲口说出来,她也绝不认为这个男人要害她。
影天长叹了一口气:“不是自己的,别强求。”
他也是世家出来的孩子,对这个再清楚不过了。这种能力一般但野心又颇大的人,只要尝到一点甜头,就会永不回头地走下去,失去什么也在所不辞。
湃风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翻个白眼:“为了杀我,你连你表弟都不放过?”
没想到关鸣鹤却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他呀……你听说过一表三千里吗?他不知道和我隔了几房了。更何况我知道他在外地和秦天歌的亲戚有龃龉,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