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闪说的一样,关鸣鹤的发小确实当过兵,并且在边境呆过。那个地方人口驳杂,是各种见不得光的文化的绝佳容身之地。
这个发小在那里戍边两年。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说他变得怪怪的。这个人原本活得乖张恣意,回来时却顶着张过分礼貌和稳重的脸,明明只长了两岁,却像长了两百岁。
关鸣鹤那时还是一个十八线小艺人,每天奔波在给导演和投资人端茶倒水的路上,自顾不暇,更没心情去细究发小的这些变化,只当是他在那里经历了人世冷暖,棱角被烈风磨平了。
直到去年,关鸣鹤才真正意识到,发小身上确实发生了某种了不得的变化。
那天,关鸣鹤第一部主演的电视剧上线,反响很热烈。他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兴高采烈的订了一桌菜,请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吃饭。
不知不觉,推杯换盏之间,几个人都微醺了。发小就在这时凑近了他,低声说道:“你现在是风光了,以后呢?”
这句话一下就戳中了关鸣鹤的心坎。明星是吃青春饭的行业,他现在还能靠这张脸勉强在荧幕上混个一席之地,以后呢?他虽然不是纯靠脸和人设的小鲜肉,但是演技比他强的一抓一大把,等风头一过,他又会回到无人问津的境地。
发小继续说:“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找个靠山?”
关鸣鹤立马听出了发小的潜台词:和一个白富美结婚。
他满怀憧憬地想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白富美岂是那么好娶的,员外女儿看上穷书生的故事只存在于话本子里。她们从小在人精堆里摸爬滚打,生肖都是属狐狸的,如果门不当户不对,潘安宋玉也白搭。
发小露出一个表意不明的笑:“我能让你一年之内追到一个,就问你敢不敢吧?”
看关鸣鹤一头雾水,他塞过去一包药,叮嘱他找机会把药下给一个富家女,万事皆可成。
这个举动吓坏了关鸣鹤——老虎头上拍苍蝇的事,他可不敢干——头摇的像拨浪鼓,连声拒绝。
发小却神秘地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种。”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包药完全合法合规,而且事后体内检查不出任何猫腻。
这句话听着就逻辑不自洽:既然合法合规,又检查什么猫腻?但是关鸣鹤当时却被这个说辞冲昏了头,鬼使神差之下,接过了那个包。药用中医常用的棕黄色厚纸包着,里面装了一搓白色的粉末,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像是沐浴露和八角桂皮混到了一起。
处于谨慎考虑,关鸣鹤取一部分试样送去做了化验,结果却出人意料:里面没有任何催情或致幻成分。
这个鉴定结果给关鸣鹤壮了胆。对金钱和地位的渴望还是压倒了一切,他几次调查后选定秦天歌,故意在她请客时来到同一栋酒楼,假装醉酒走错房间,给秦天歌下了药。
连他也没想到药效发作这么猛烈。喝下药之后,尽管他们什么都没发生,秦天歌却毫无理由地爱上了他,对他百依百顺。他几乎没付出任何代价,就成功和她走到了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