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陪同禹司凤和离泽使臣将京城逛了一圈后,一行人订了个酒楼的雅间稍作休息和用膳。
禹司凤和柏麟一个雅间,其余使臣们在另一个雅间。
上完了酒菜后,侍从全部退下,此时雅间里只有剩下了禹司凤和柏麟二人。
禹司凤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和紧张,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后,才开口道:“我此次来大周的原因,想必柏大人也一定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略知一二,羲玄殿下如此诚心,想必一定会得偿所愿的,下官再次祝愿殿下早日早到那位命定之人,与之喜结连理,永结同心。”柏麟依旧一贯的官方化的神情语气。
禹司凤掩在桌子底下的手暗握成拳,强压下心中的酸涩,试探道:“假若柏大人你便是我要找的那位命定之人,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柏麟闻言顿住,先是有些不明所以,明白禹司凤话中的意思后,心里十分不适,前行鸭下心中的不适感后,才道:“羲玄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么可能会是殿下的命定之人呢,殿下,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最后一句,语气带了一些薄怒。
禹司凤不死心地追问:“所以,你不愿,是吗?”
柏麟:“是,我不愿。”
禹司凤像是不能接受柏麟的回答,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拔高了声音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哥哥你只是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过去而已,哥哥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近乎是自言自语:“可是我等了哥哥十年,这十年里,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刺杀,背叛,我什么都经历了,
每次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就会下心里无数遍告诉自己说,哥哥说过会来离泽看我,所以我不能放弃,不能倒下,不然到时候哥哥来了就找不到我了,
可是为什么,我守着这一点点我和哥哥之间仅有的回忆,在那个充满污秽和黑暗的皇宫里等了十年,可是哥哥怎么可以不记得自己的承诺呢?”
对于禹司凤连番的质问,柏麟一脸懵圈,眉心不由蹙起:“殿下在说什么......什么十年?下官不明白殿下所言何意。”
禹司凤抬头看向柏麟,神情十分狼狈:“哥哥说不懂,那不如我给哥哥讲个故事吧,十七年前,离泽有一个妃子怀了身孕,但是当时后宫被掌握在王太后手中,
太后的亲侄女与那个妃子同为贵妃之位,王上说过谁先诞下小王子就立谁为王后,于是本来就看妃子不顺眼的太后,此时更将妃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除之而后快,
妃子一直小心谨慎,期间躲过了太后五次毒杀,三次暗杀,没有叫太后得逞,但是就在临盆在即的时候,妃子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过,中了招,妃子拼尽自己最后一口气,找了一个死胎女婴做伪装,将自己生下的小王子送去给边关的师兄,
直到六岁那年,小王子被王室认回,但是为了生存保命,小王子还是只能继续用女儿身示人,后来小王子顶着小公主的身份随同离泽使臣到大周献宝,
小王子在大周的使馆遇见了一个穿着女装的小哥哥,哥哥会温柔地安慰他,害怕他冷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给他穿,两人离别的时候,哥哥承诺过以后一定回去离泽国看他,
于是从那以后,小王子每天都在等,在期待,期待哥哥来离泽看他,可是他等了十年,哥哥都没有来看他,于是他就来大周了,可是哥哥却不记得他了......”
将自己不堪的身世剖开后,禹司凤语气顿了一下,盯着柏麟的眼睛,带着自嘲般的语气道:“哥哥现在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