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柏麟自小的教育告诉他,对待女孩子一定要君子,要温柔,不能直接否定。
于是只能迂回地答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生来就都是强者,成为强者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将是最好的启蒙和最难忘的回忆,韩信受胯下之辱,司马迁受宫刑之痛,可是你看他们后来都成功了,并且名传千古。所以懦弱并不是一个人的原罪,有时候表现得不敢反抗的样子,谁又说不是一种明智之举呢,成为强者之前的蛰伏,是为了更好地蓄积力量。”
听了柏麟的话,“小女孩”神情呆呆地望着柏麟,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从来没有告诉他说,被迫扮成女儿身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因为自己无法反抗而觉得屈辱,你现在的懦弱是成为强者所要经历的。
也从来没有人会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话、安慰他,这么温柔地对待他,将自己的外衣给他,让他换下已经湿掉和脏掉外衣。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激荡着一股潮流暗涌,好像什么事情突然变得明朗了起来。
后来柏麟又陪着“小女孩”做了好一会儿,等到有人找过来时,两人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离别之际,“小女孩”依依不舍地扯着柏麟的袖子,怎么也不愿意走,得到柏麟以后一定会去离泽国看望“她”的承诺后,才一脸不舍地跟着侍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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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职回青枫小筑的路上,柏麟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面一片喧闹,还有铺天盖地的哭声,柏麟让旷露去打听了是怎么回事。
旷露:“公子,今日是户部侍郎陆侍郎一家被流放之日,但是就在今天早上陆家嫡子暴毙,死相极惨,陆夫人非说是有人谋害和诬陷,说什么都不肯被流放,哭着要面圣。”
户部侍郎因为私吞国库银钱被查的事,柏麟是知道的,据说证据确凿,皇帝震怒不已,当即下旨将陆家抄家流放。
只是陆家嫡子暴毙?这事听起来确实有些蹊跷,但是陆家已经倒台了,被当作了弃子扔掉了,自然不会有谁会去在意这件事了。
柏麟想起润玉昨夜近乎失控般地折腾他的样子,本来以为是两人数日没有见了,润玉才会在那事情上一副失控的架势,但是现在细细想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晚上润玉回来时,柏麟便直接将自己得疑虑问了出来。
润玉将柏麟揽进怀里,两人坐在榻上呈互相依偎的样子,润玉指尖轻轻摩挲着柏麟的面庞,一副爱不释手的架势。
柏麟乖巧地任由润玉抚=摸自己的脸,又长又弯睫毛微微颤动着。
润玉在柏麟颤动的睫毛上印下轻轻的一个口勿,道:“父皇早就想动户部了,只能说陆侍郎是自己撞在了枪口上,至于陆家嫡子暴毙一事,陆家仗着有荼氏撑腰,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得罪的人数不胜数,有人趁机落井下石,也是在正常不过,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隔岸观火便好。”
“当真如此?”柏麟倒也不是不相信润玉,只是心里总有个声音说,不应该只是这样,还有其他的什么被他忽略了。
“自然,难道麟儿不信我吗?”润玉说完恰到好处地流露处有些“受伤”的神情。
看得柏麟心里一揪,瞬间什么疑虑都没有了,急切道:“我自然是相信殿下的。”
润玉紧紧拥住柏麟,在柏麟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