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您的问题太多了,这对您来说只是一个梦而已。"A看上去有点不满袁岛对一个事件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他眉毛皱起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两个寒鹅分离开就是最好的结果,不要纠结太多。"
说完,他没等袁岛有什么进一步的反应,伸手按上袁岛侧脸,只见袁岛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一般合上眼睛,趴在桌子上。没过一会儿就消失了。
"这就开始不听话了?"
"孟,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不请自来。"
"我这不是来关心一下你的进度。"
"沈雨浓比前几个都更合适,我不想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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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浓托着身子去上班,冰美式灌进去两杯,文印室的同事看她的眼神充满疑惑和探寻:"小沈,你没事吧?"
"什么?"
"你看上去脸色好差。"
"是吗,应该还好,我没什么事。"
连琳娜也对她欲言又止,问她你知道吗,你现在脸色苍白嘴唇无血色,精神状态就像是刚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
打击?沈雨浓心想,确实受到了打击,叶月撕心离肺的哭声还在她耳边回响,她不知道叶月的父亲出于什么原因毒杀了他的妻子,又出于什么原因欺骗自己的女儿。但她知道寒雁真的为此事感到愧疚,眼神骗不了人。寒父寒母也真的将叶月当做亲人来关心,尽管他们应该都知道叶月有那样一个混蛋爹。
最后是寒鹅。
如果沈雨浓的猜想没错,寒鹅的那部所谓揭露真相的小说,是关于叶月母亲的死亡真相。用另一个名字套上这个现实的事情,把血淋淋的真相埋在隐喻里面,洗刷她哥哥的罪名,却会伤害到叶月。这样想来大概一切都说得通,寒鹅应该是第一个知道或者说更残酷一点,她是亲眼目睹真相的人,由于过度的惊恐没有告诉其他人,可能也正由于这一点耽误了治疗。
寒雁对寒鹅说过不要把罪责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于是他想娶叶月为妻,给她一个起码算是安全的家。
太悲哀了。
那把刀刺穿寒鹅的动脉之后也许还会被叶月用来刺穿寒雁的心。她把她的仇恨报复在了错误的人身上。
沈雨浓感到一阵心悸,她无法区分这心悸到底是因为对那个所谓梦境的通感还是两杯美式咖啡的副作用,她现在只想依靠一点咖啡因或是酒精来麻痹一下自己的情绪。
"对了。"琳娜说着,推给她一个快递盒,"你又有快递寄来。"
沈雨浓瞄了一眼那个盒子,没有像前两次一样拆开,直接拿过来放在脚边,然后又找琳娜借了化妆品,让自己苍白的脸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常人。她想起刚进公司那个时候,当时恰巧赶上一个大项目快要结项,所有人都忙到飞起,情绪是办公楼社畜最不需要的东西。她每天早晨两杯咖啡晚上一瓶酒,四个小时睡眠带来毫无生气的脸全靠化妆品来掩饰,整个公司在行尸走肉的日子里浸泡了快半个月,直到那个项目完成,程子书被调过来当他们组的负责人,沈雨浓移交到琳娜手里,她才觉得自己的生活见到一丝光亮。
情绪是办公楼社畜最不需要的东西,那是否,也是她作为袁岛在各个平行世界里最不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