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带着一点雨水潮湿的气息,叶月身上盖了床薄被,侧过头去看已经睡熟的寒鹅,耳边是虫鸣。
"她要干什么。"袁岛坐在窗台上惊呼出声,月光穿过她的身体照在正轻手轻脚坐起来的叶月身上。
A闻言把目光从书上移开,抬头看了一眼床的方向——他之前为了避嫌一直在园里逛,直到估摸着两个女孩子盖好被子躺下才穿墙进来:"寒雁是一名医生。"
医生?袁岛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的想到跟医生有关的一些不好的事,医闹、医疗事故、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意外。按照这个平行世界的时间算,他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十几个小时,袁岛看见了寒鹅的父母,却没见到甚至没听过叶月的母亲名字。A仿佛知道袁岛在想什么:"叶月的母亲死在手术台上。但那不是一起医疗事故。"
袁岛还想继续问什么,就看见床那头有了动静。叶月身上还裹着一截被子,跨坐在寒鹅身上。
"你醒了?"寒鹅睁开眼,她看到叶月被泪水镀了一层亮膜的黑色的眼睛,看到那双白皙修长的手里握着的刀所反射的月光。她朝叶月笑笑,两只手张开做投降状,然后缓缓坐起身来。
寒鹅扶着叶月的肩膀:"那件事情,我很抱歉......"
"你真的感到抱歉吗。"叶月的声音发紧。
"但是我哥是无辜的,你母亲的死跟我哥真的没有关系。"
"闭嘴!"叶月的刀尖抵上寒鹅肩膀,"父亲已经跟我说了,是你,和你哥,密谋害死了我母亲,就为了让我嫁进你们家,为了我母亲的那份财产!"
"寒鹅,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做朋友,我一直都恨你,为什么失去母亲的是我而不是你......"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浅卡其色的被子上,寒鹅的手依旧扶着叶月的肩,甚至把她搂得更近了一点:"事情的真相我不能跟你说。如果你怨恨我的话,那请杀了我吧。"
相比起叶月白皙的皮肤,寒鹅的肤色相对深一点点,她的手也比叶月的大,覆在叶月抖得如筛糠一般的纤细手腕上,帮她稳住了刀。
"我不学医,没有我哥那样高超的医术,但是我知道人的颈动脉破裂会造成大出血,而我清楚的知道。"寒鹅牵着叶月的手,将那柄刀上移,她的嘴唇颤抖,看上去和叶月一样绷紧神经,"我清楚的知道,我的颈动脉在哪。"
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A伸手捂住了袁岛的眼睛,但是袁岛觉得自己听见了刀刺入皮肤的声音,以及叶月的哭声。
现实世界的寒鹅已经苏醒,平行世界的寒鹅并不算安详的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握着刀子的哭泣的叶月。
袁岛坐在‘沼’的那张餐桌前,呆愣半晌才回神。
"叶月的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毒杀。"
"寒雁投毒?为什么?那寒鹅要揭露的真相是什么?"
"投毒的人是叶月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