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听着叶月的描述,觉得跟他记忆中的寒鹅相去甚远。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只身去了国外,四年多没回家,他无法判断寒鹅是真的变成了这样一个人还是,这些都是她演出来的。
叶月捧着一篮子杏,齐刘海被汗水粘在额头上,寒雁让佣人接过叶月的草帽,就看见小姑娘捧着那篮杏子进了厨房。
虽然说现在正是杏成熟的季节,但挑挑拣拣的只剩下一小把。叶月让佣人找了个漂亮盘子出来,洗好的杏子带着水珠在盘子里面碰撞,叶月又马不停蹄的端着盘子跑上了三楼。
寒雁站在大厅扯领子,试图让自己快速降温。他看着叶月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在哪。倒不如说他觉得他妹妹和叶月一样不对劲。寒雁叹气,接过冰水一饮而尽,心里想着如果父亲真的要让他娶叶月为妻,未尝是一件坏事,起码有个人能陪着寒鹅,他也能稍稍偿还那些愧疚。
"寒鹅!"少女推门而入,手里的盘子差一点倾倒,"你尝尝,你哥让我从后园摘的杏子,我洗好了,我刚刚也吃了一个,好甜的。"
叶月的肩上下起伏,看上去就是刚跑动完,气还没喘匀。对面的寒鹅侧过头吐出一口烟,小心的让烟不吹到叶月脸上。她把烟摁灭,手贴上叶月的脸,问她怎么晒得脸都红了。
晚饭时寒鹅和寒雁的母亲也回来了,她像中午的寒父一样,直到吃完饭还在拉着叶月东问西问。寒雁坐在餐桌另一端给寒鹅使眼色,她心领神会的跟在她哥身后从饭桌溜走。
"你希望我娶叶月吗。"寒雁开了红酒的软木塞子,倒一杯递给寒鹅。
"为什么要这么问。"
"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在法国那边,有喜欢的人吗。"
"如果有的话,我就不会一个人回来了。"
"学术交流还顺利吗?"
"除开一些没意义的会之外,还算顺利。"
"你娶叶月,你会开心吗。"
"起码能让她远离那个该死的人渣。"
"可是你不爱她。"寒鹅杯里的酒喝干净了,她拍拍寒雁的肩膀,"哥,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说完寒鹅就转身进了屋里,没过一会儿寒雁看见楼上寒鹅那屋的灯点亮。他点燃一支烟,透过烟雾看明亮的新月。
他也只能叹气看新月。
寒鹅把叶月从絮絮叨叨的母亲那里解救出来,拉着叶月回了自己的房间。佣人正在换着新床单,加了一床被子。寒鹅坐回桌子后面那个位置,跟叶月解释说这几天不太平,不放心叶月自己一个人睡,客房在副楼,离这边远,不安全。
"我哥就睡隔壁。"寒鹅说,手又下意识伸向烟盒。
叶月点点头,然后绕到寒鹅那边,轻轻打了下寒鹅拿着烟盒的手。
"嘶——让我抽一根不会死,但是我不抽这一根我真的会死啊!"寒鹅仰起头抗议,叶月像抚摸小猫一样抚摸寒鹅的头:"不要抽啦,少抽一点烟嘛,对身体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