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收拾元旦那天收到的短信，在一堆垃圾短信中看到沈晚给她发的一封：
“我和别人出去一趟，要是苏安然问起，别告诉她哦。”
我不会告诉她。莫沫想。她无所谓的把那封短信扔入垃圾箱，她以为这一切就会过去。她很快会忘记元旦那一天的事情。
直到，警察来学校找她。
“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莫沫的脑子嗡嗡地响，她根本听不清警察在说什么。
只有零星几个，她不愿承认却被迫听到的词，沈晚……安俞……重伤昏迷……出门的原因……
“我们从学校调查，得知你是沈晚最好的朋友，沈晚现在被怀疑与一案件有关，需要你协助回答几个问题……”
“沈晚称，她从来没有约安俞在元旦当日出门……”警察说，“我们就此来想你们了解情况……”
莫沫突然说了话，她的话她自己也没有觉得，只是所有人突然安静下来，她听到她说：
“沈晚给我发过一封短信，上面说，她和别人要出去。”
“那封短信呢？！”
“删了。”莫沫听见自己说。
一片哗然。
莫沫有听到老师们和同学们的说话声，很大，想很多苍蝇分尸死去的巨兽。
“我就知道沈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俞伤成这样……不知道能不能醒……”
“万一莫沫说假话呢……”
“肯定是沈晚做的……”
……
沈晚，又做了什么呢？
莫沫不知道。
自己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了？
她也不明白。
嗡嗡的众人把她推向高塔，她想起书上说的柏拉图之死，想到众人举着火把行走在自己的猜想上。
苏安然冲入人群，像冰冷的刃，停在莫沫面前。是来救我的吗，莫沫想。
“不是沈晚约的人！”苏安然这样说，“你说谎！”
啊，沈晚对你而言是什么，我对你而言有事什么呢。
“是她发的短信，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事。”莫沫一字一顿，“你应该去关心谁是沈晚口中的，别人。”
是我。苏安然在心里说。她无话可说，，只能让开道路。
于是祭典继续，沈晚被警方带走，和莫沫的手机一起。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所有的风波都已平息。久到苏安然淡出莫沫的世界。
沈晚才重新来到学校，这次，她被赋予杀人犯的罪名。
“你还好吗？”莫沫在下课后问她，她看见沈晚的身形变得枯瘦了很多，还有眼下很重的黑眼圈。
而沈晚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最后，才用极小的声音说：“为什么呢？既然从不愿说，为什么要现在说呢？
“沉默者应当发声吗？”
莫沫感觉到无名的怒火在燃烧。她不知道要怎样解释，不知道如何讲出令沈晚信服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始于最亲密的关系，只是我错误估计，我在你心中的地位。
真相并非一定向着正确者，何况意识是主观之于客观的过程。
莫沫与世界的关联破裂，所有的桥梁尽数折断，她寄希望于不可见的天梯。满心以为只要离开这里一切都是未来可期。
……
后来呢。
后来我听闻莫沫考上了德尔塔学院，那之后就是绪笙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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