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对法律有着一定的敬畏,顿时都慌了。
“高标怎么这样啊,这么开不起玩笑,她这样以后谁还敢跟她玩啊。”
“就是啊,还拿几张纸来吓唬我们,看姐姐我像是被吓大的吗?”
“牛批。”
“高标日常搞笑。”
“又是被高标逗笑的一天呢。”
顾渊道看着手里的传票,忽然暴起,朝刚才说话的几人一人一拳。
被陈利利呵斥住。
“呵,你们他妈还是不是人?”
“一群垃圾,猪狗不如!”
“他娘的笑得那么贱怎么不出去卖啊?说不定就卖到一个好价钱了呢?不比在这犯贱划算?”
被打的几人不敢吭声。
陈利利也心力憔悴,“好了,都回去把传票给父母准备出庭吧。”
“我不想跟你们说什么,但是在叶绵这个统考第一和你们这群好学生里,我愿意舍小保大,明白吗?”
“大家家里都是有关系的,回去让父母想想办法吧。”
顾渊道讽刺一笑,“呵……我是不是该夸您一句顾全大局啊?”
陈利利自知理亏,走了。
文甜恬凑过来,可怜兮兮地,“顾渊道,我记得你妈妈是政府的。”
顾渊道斜着眼看她,“是又怎么样?”
“你能不能救救大家?”所有人都期望地看向他
顾渊道嗤笑一声,“刚才不是很嚣张么,别指望了,我顾渊道心甘情愿坐这个牢。”
促狭的桃花眼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多讽刺啊。
呵……
绵绵,这个牢,我坐。
那天以后,家长们到处托关系。
没有人觉得自己的孩子做错了,只觉得这个叫做叶绵的女生未免太过玻璃心了。
却不曾想自己的孩子又给那个女孩儿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是啊,人本来就是自私的生物。
在水一方
“阿姨,您好。”尹博收起平日的羁傲,认真地对顾兮怡道。
顾兮怡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的少年,有些莫名,“你是?”
“阿姨,我是渊道的朋友,叫做尹博。”
“啊,渊道的朋友啊,进来坐。”
客厅里
顾兮怡给尹博倒了一杯可乐。
“这是渊道上次过来买的,你们男孩子都喜欢喝这个吧。”
尹博礼貌地接过,“阿姨,我今天这么冒昧地来找您,其实是有事想告诉您,渊道他不让我说,但我想,作为母亲,您应该知道。”
顾兮怡愣了愣,她这个儿子一直处于放养状态,自小也不怎么亲近,出了事不告诉她很正常,只是这次似乎比较棘手。
“渊道怎么了?”
“不知道渊道有没有把一个叫叶绵的女孩子带给你看。”
“绵绵吗?我很喜欢她。”
“是,她把渊道和班上好几个同学告上了法庭,法院的传票在两个多月前发给了包括我和渊道几个人。”
“当然,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错,渊道自知亏欠叶绵,想要自己去坐牢,但阿姨,我们还这么年轻,不可以的,我听说您是政府工作的,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尹博走后,顾兮怡长叹一声,看着手机里她和叶绵的合照,低笑一声,“绵绵,算阿姨对不起你。”
只是渊道以后,又是一个人了。
她和他父亲都有了新的家庭,我们自知不是称职的父母,即便如此,作为一个母亲,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这辈子就毁了啊。
庭审前一周,叶绵坐在落地窗前的摇篮里,失神地望着窗外,快结束了吧,就这样吧。
手机铃声响起,备注是未来妈沐。
她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绵绵吗?”
“阿姨。”
“绵绵今天有空吗,阿姨请你喝杯奶茶。”
叶绵红了眼眶,“好。”
下午一点,叶绵走进学校附近的那家隽茶。
“绵绵,来啦,坐,阿姨给你点了一杯杨枝甘露,挺好喝的。”
“不用了阿姨,您直说吧。”
顾兮怡的笑僵了一下,“绵绵,算阿姨求你,撤诉好不好。”
叶绵摇头,“不好。”
“阿姨,我好不容易才跨出这一步,你叫我怎么收手呢?”
叶绵红着眼,倔强地看着顾兮怡。
顾兮怡也有些难受,“但是绵绵,没有一个母亲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自掘坟墓,渊道他爱你,义无反顾地往火炕里跳,但我做不到就这么看着。”
叶绵呜咽,“我知道,可是阿姨,我真的说服不了自己原谅,我那么痛,他们凭什么还好好的,他们应该得到惩罚,而不是看着破烂不堪的我幸灾乐祸。”
叶绵哭得不能自抑,“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没有得到一声抱歉,这群人不值得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