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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是人类永恒的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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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一辆直升机把猎豹第九小队带入边境丛林深处，郭笑笑和许阳作为狙击手和通讯兵潜伏于远方山上，利用地理位置优势观察敌情，掩护行动。其余人员由山谷河系潜入水寨，分散四处先在水柱上安装炸弹，而后从防守死角爬上去。相互配合，未听一声枪响，便静悄悄地解决了许多人，各据一个点位，用安装了消音器的枪瞄准目标，远近准备就绪，秦峰口令一下，同时开枪，快速解决目标。天空依旧晴朗，河水仍是清冽，热带雨林气候的潮湿与闷热包裹着地表，让人烦躁得不想说话，一切都静悄悄的，这一天的水寨与平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根据郭笑笑提供的情报位置，燕破岳、穆青和秦峰快速潜入人质所在的房间，迅速救下被折磨得命若悬丝的肖飞。正在这时，山上负责观察的许阳传来信息说无人机收到干扰，而燕破岳刚打开门想带人出去，迎面就穿空而来一枚火箭弹。他疾速推开背着肖飞的穆青，立即转身打破对面的窗户，让飞驰而来的火箭弹直直飞出破窗，撞上对面的建筑炸出漫天火花。人群立即围上来，枪声四起，子弹横飞，战斗正式打响。
“快上！不要让客人跑掉！”刑天端着一杯茶，透过战火之外的另一扇窗颇为得意地指挥行动，仿佛之前一切的静谧不过是他设计的陷阱。
燕破岳、穆青、肖飞三人被密集如雨的子弹困在房间里难以动弹，木屋的四面墙早已被打成筛子，射进一束束细小的光，尘埃满天。 郭笑笑利用狙击镜时刻观察形势，发现有人想用榴弹轰炸燕破岳三人所藏身的木屋，立即扣动板机一枪打爆那人的脑袋，同时迅速解决高处的射手，为身在水寨的战友提供远程支援。
“有狙击手！”刑天看着一个个精准倒下的下属，立马意识到了狙击手的存在，他和身边的女狙击手赶紧下楼躲藏，朝米娅怒吼，“把他给我找出来！”
米娅二话不说回屋取出自己的狙击枪，叫上阿莱驶船出寨，前往郭笑笑所在的山坡。
水寨里的战斗愈加激烈，被困在屋子里的燕破岳三人始终动弹不得。就在这时，墙边的一罐煤气因木墙被子弹打穿而倒落在地，嗞嗞漏气，燕破岳灵机一动，一把扯开对面的木柜，砰砰几枪将墙体打穿，随后破墙而出，三人甫一出去，漏气的煤气便轰然爆炸，烈火蹿天。燕破岳、秦峰、吕屠一路护着背着肖飞的穆青撤离，当正准备要撤出时，一人拿着火箭筒又恶狠狠地射了一发火箭弹过来，把撤离的桥炸断，强大的气流直接将几人掀翻。燕破岳立即趴下以身作桥，让穆青背着肖飞踩在自己背上过去。几人相互掩护配合，又向前推进了几十米。
眼看猎豹就要成功将人质救出，刑天亲自端起冲锋枪怒目切齿地对几人进行扫射。秦峰赶紧命令进屋子，几人得到暂时躲避，急忙换弹，以应对下一波攻击。燕破岳右腿被子弹击中，他也趁机赶紧包扎，否则失血过多，很难坚持到最后。外面的人蜂屯蚁聚一点点向猎豹藏身的房子靠近，枪声再次响起。燕破岳眼见无路可走，连忙抓起墙上的斧头凿地板，意欲从水下突破。
“二号三号你们先走，四号五号，火力掩护！”秦峰见燕破岳已凿开地板，迅速下达命令。于是燕破岳掩护，穆青背着肖飞，从水下潜入打开新局面。
郭笑笑在远处早已瞄准刑天的脑袋，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将他击毙，可碍于活捉刑天的命令，她只能打掉他不断开火的枪，心中愤恨不已。燕破岳和穆青一路躲闪，随机应变，找到另一处藏身之地。秦峰也急中生智，利用水瓶自制烟雾弹，扔在水面上。刹那间，水寨烟雾弥漫，视线可见度极地，无法瞄准对手，刑天又赶紧拿了两架火箭筒出来，甩给手下一个，自己一个，两人对准猎豹所在的那片建筑直轰过去。“去死吧！老子送你们上西天！” 顷刻之间，那片木屋大火连天，皆成断壁残垣。猎豹几人被炸得暂时耳鸣，却仍凭着意志和肌肉记忆朝对面开枪，英勇顽强，誓死不屈。
燕破岳在反抗时手臂中了一枪，紧接着胸前的防弹衣又中一枪，整个人失去重心，跌落水中。沉入水中的那刻，他想起了自己刚进猎豹时的时光，脑中只有一个感受——防弹衣被打中也是很疼的，疼到五脏六腑，每根骨头都像断了一样。他像折断的水草一样不断下沉，在水中无根地飘摇，忽然他想起他们刚进猎豹时的宣誓——我们是武/警部队最精锐的特战队员，胸前的徽章就是我们的荣耀！他旋即转醒，快速往上游。疼，还奈何不了他！
燕破岳爬上岸，迅速扒开压在秦峰腿上的木桩，吕屠这才得以把秦峰拉出来，几人立马又进入战斗。看着对面的刑天，燕破岳主动向秦峰申请前去捉拿他：”队长！给我次机会！”
秦峰看了看对面的人，说；“要活的！”
得到命令后，燕破岳立即只身朝对面摸去。燕破岳的单兵作战能力一向最强，很快他就跑到了刑天所在的建筑，利落地干掉了他身边的小啰啰，吸引刑天的注意。刑天果然上了楼，还准备小心靠近时，就被突如其来的燕破岳扑倒在地，踢掉手枪，任人宰割。
“燕破岳，我们真是有缘啊。”刑天从地上爬起来，朝燕破岳阴险地笑。
“我说过，我要回来把你揍扁。”燕破岳声音不大，却让人不寒而栗。
刑天摸出背后的匕首，燕破岳也拿出短斧，两人近身相搏，燕破岳三两下就把刑天降伏了，拿着斧头比在他脖子上，却被他嘲笑手软。一怒之下，燕破岳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刑天的脸，把他砸趴在桌上，随后手一挥，斧子看看落在刑天耳边，只消再过去一厘米，他的耳朵就将被割下。
“软吗？”燕破岳瞪眼反呛。
刑天翻身又朝燕破岳打去，却只被燕破岳打得更惨。燕破岳勒紧刑天的脖子，真想就这样把他勒死，可一想到命令，又下不了死手。刑天趁机掏出手榴弹，咬掉引信。燕破岳见状赶紧抓着刑天的手撞门，把手榴弹撞落在地。而刑天抓准时机把燕破岳推向手榴弹，燕破岳拼命抵抗，两人不断推搡，双双落入水中。就在飞身出楼那一刻，手榴弹在楼上爆炸。
山坡上，郭笑笑发现了米娅，正准备开枪时，米娅抢先一步打掉了她的枪，她只能无奈地将枪收好，而后想办法干掉对手。
米娅和阿莱分别从两边包围郭笑笑，郭笑笑只能在山上快跑转移，边跑边观察形势，诱使阿莱靠近，以一个狙击手难有的超强近身搏斗技术将阿莱制服，然后利用阿莱吸引拿着狙击枪的米娅近身前来查看。当米娅扒开被郭笑笑拿来挡在身上的阿莱时，郭笑笑迅速睁开眼，拨开米娅对着自己的枪，而后站起来一脚把她踹下山崖，砸在大石上，殒命而亡。
燕破岳在水中将刑天擒服，把他拉出水面反绑了他的双手，然后向秦峰汇报情况，正当秦峰回复让他释放信号弹时，燕破岳的耳机信号却受到干扰，没有听到秦峰的话。燕破岳因耳机噪音实在太过刺耳，把耳机拔了，抬头就见子弹又打了过来。他赶紧把刑天扔进水边的船上，自己没入水中躲在船的另一边。燕破岳抽出信号弹，想趁此空档把弹放出去，可却被一枪打在手上，信号弹脱落。无枪无弹，身上多处受伤，他只能躲在船后等待支援。
“谁还有弹匣？”秦峰问，但回答他的却都是“没了”。一时间，猎豹弹尽粮绝，陷入极危险极被动境地。几人只能躲在掩体后，抽出短刀护身，等待支援，或者与敌人近身搏斗。
燕破岳握紧短刀，浮在水中，因身体孱弱，身子大部分已经没进去了，只留面孔还在外面呼吸，有时支撑不住，甚至脸也要被水灌没三分之一。为了不让自己沉下去，也为了确保刑天不被救走，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刑天的衣服，就这样等待着。耳边依然是不断响起的枪声，如今在他听来仿佛隔了好远的距离一样，有些模糊。他望着天空，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一点下降。这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就算上次被刑天绑在水牢， 他也丝毫不曾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而这一次，他看到死亡在向自己迫近。望着那片苍白的天空，他想起了郭笑笑，他答应永远不会离开她的，所以他又紧了紧手里的短刀。除非在我真正闭上眼的那一刻，否则我绝不放弃！他想。笑笑——笑笑——在身体愈渐冰冷的时刻，他不停在内心呼唤郭笑笑的名字。他燕破岳一生快意酣然，潇洒不羁，如果说他此生有什么憾事，那就只有一件，他还没来得及对郭笑笑说上一句——我爱你。燕破岳的体力严重透支，越陷越深，意识也逐渐涣散，但他依旧紧紧抓着刑天的衣服，握紧手里的短刀，绝不放弃！他迷蒙地望着天空，好像看见了郭笑笑的脸。
就在猎豹几人身陷重围四面楚歌一筹莫展时，一声声机枪的轰炸为他们带来了欣喜，许阳驶船，郭笑笑架着机枪，从远处快速靠近，重火力横扫所有剩余毒贩。许阳一直向前驶进，郭笑笑一路扫射，待靠近燕破岳所在的水边角落时，郭笑笑爽利地一脚跳下船，伸手去拉快要沉没的燕破岳。又一次，她又一次救了他。
燕破岳看着从天而降的郭笑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努力确认了好久，才终于相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真的郭笑笑。他抛下短刀去抓郭笑笑的手，就像之前很多次抓她的手一样，她使劲把他从绝境中拉出来。
燕破岳上岸后，无力地靠在郭笑笑肩上，尽管虚弱至极，却仍是紧紧抱着郭笑笑，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爱你笑笑，我爱你，我爱你——”差一点就来不及，差一点就要抱憾终生，燕破岳一刻也等不了，他现在就要郭笑笑知道——他爱她！
燕破岳不停在郭笑笑耳边重复说那几个字，她听了不禁热泪盈眶，泫然欲泣。看着许阳已把刑天拖回船上，她想拉开燕破岳带他上船，可燕破岳却怎么也不肯松手，只是不停地说爱她。郭笑笑见秦峰他们已找着另一艘船，便也不急着拉燕破岳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我知道，我知道了。”
得到回应的燕破岳这才缓缓抬起头，凝望着郭笑笑的眼睛，又说：“笑笑，我爱你。”像个孩子一样倔强，又让人心疼。
郭笑笑看着燕破岳被水浸红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庞，心里不禁一疼，泪水潸然而下，望进他的眼睛，柔情地说：“我知道，我带你回家好不好？”说着，试图慢慢扶起燕破岳。此时，燕破岳终于不再固执，依靠着郭笑笑的身体颤抖地站起来。许阳赶紧上前来接，两人共同把燕破岳扶上船。这时，秦峰他们也已上船了，两艘船一同向外驶去。当船驶出一定距离后，秦峰按下引爆器，之前安置在柱子上的炸弹瞬间将红蝎老巢摧毁，一切烟消云散。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还行吗？”郭笑笑为燕破岳包扎好手上的伤口，细心地询问他的感受。
燕破岳看着郭笑笑，实在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闭闭眼表示自己的感受。郭笑笑见燕破岳无碍，本欲起身去前面看看，却被燕破岳抓住手指。郭笑笑正疑惑燕破岳要做什么，就见他慢慢往自己这边挪动身体，然后把头靠在了自己肩上，闭上眼睛休憩。郭笑笑看着肩上的人，几不可查地笑了笑，然后把身体坐正，让他靠得更舒服。
“燕破岳，我们很早就见过，知道吗？”靠在对面的刑天慢慢开口了。
“在哪儿？”燕破岳睁开眼，望着那个被自己捕获的人，吃力地说。
“地窖。十几年前吧，那个时候，唯一一个逃走的小孩——就是你。”
燕破岳又想起小时候被绑架关在地窖里的情形，当时确实有一个高个子大喊着让人来抓他。原来就是刑天啊。燕破岳没说话，只是又往郭笑笑肩膀里侧挤了挤，试图靠她更近。
郭笑笑看着两人说话，大致也明白了二人的渊源。
“如果我当初拉住你的手，人生将会是另一番风景。”刑天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燕破岳身旁的郭笑笑，又说，“女人，功名——都有了。”
“你说什么！”郭笑笑恶狠狠地瞪着刑天。虽然刚才燕破岳不停说爱她，但仔细想来，到现在他俩除了战友，什么关系也不是。她忽然觉得很气，气自己和燕破岳的不清不楚。不过，更让她生气的是，从刑天嘴里说出“女人”二字，就像在说一件物品一样，仿佛她郭笑笑只是燕破岳的一件附属品。想到这儿，郭笑笑不由得抽出被燕破岳握在手里的手指，气愤地把头偏向一边。
燕破岳意识到郭笑笑生气了，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直接握住郭笑笑的手，从手背穿指缝而过，紧紧捏住，不让她逃离，而后看向刑天，说：“人生——没有如果。”说完，他便闭上眼睛，把自己全身的重量托付给郭笑笑，他真的早已筋疲力尽，再无力支撑了。
郭笑笑这时也不恼他了，用另一只手覆上燕破岳的手背，守卫他的睡眠。汽船慢慢地向前行驶，两岸丛林青翠欲滴，远远眺望，好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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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燕破岳等伤员直接被送进了医院。燕破岳多处枪伤，在手术室待了三个小时。他出来后，郭笑笑在病床前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萧云杰来医院后，她才回猎豹收拾了一下自己。短暂的平静让她有时间思考自己和燕破岳的关系。当她跳下船去拉燕破岳的那一刻，她是多么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当燕破岳不停在她耳边说爱她的时候，她是多么惊喜以至不敢相信；当虚弱无力的燕破岳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时，她的内心又是多么温暖可以被他需要……此刻回想，燕破岳好像确实很爱她，就像他做所有事都不会遮掩一样，他对她的爱也一直坦荡。可他和艾千雪又是什么关系呢？艾千雪喜欢他，他怎么想呢？或许艾千雪更适合他吧，而郭笑笑永远只适合一个人。
从医院回来后，郭笑笑再也没去过。第二天她便恢复了训练，她想她还是得按照自己的路去走。她和燕破岳不会有未来的，她早已立志报国，不再把自己当女儿身。她给不了燕破岳一个女人能做的事。更何况，她真的不想再靠他更近了，她怕，她真的怕。她不仅不能靠他太近，还要慢慢把他从心里移除，变成以前那个没有感情的石头。因为就算现在的她，也无力承受燕破岳的离去。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她就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从现在开始，她都要离燕破岳远远的。
一周后，燕破岳出院了。一出院他就找上了郭笑笑。当时郭笑笑正在练习拳击，他本来有一肚子的气想冲她发，但在看到她的身影时，他却只想抱抱她。他走到她身边，有些委屈地问：“我住院这几天……你为什么没来看我？”
“训练。”郭笑笑冷漠地说，看也不看他一眼，依旧用拳击打着沙袋。
燕破岳的火气登时直往头上蹿，一手抓住沙袋，立在郭笑笑面前。“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你的训练？”
郭笑笑停了下来，大汗淋漓，一动不动地直视燕破岳愤怒的眼睛，轻轻打开双唇，淡漠地说：“是。”
燕破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燕破岳，除了训练，我什么都不想，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郭笑笑看着燕破岳的眼睛又说了一遍，狙击手无惧任何直视。
燕破岳这次听清了，可是他好像听不明白，又向郭笑笑询问：“什么意思？”
郭笑笑干脆把话说得更直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燕破岳现在才好像全懂了，定定地看着郭笑笑，有委屈，有愤怒，还有一丝被伤害的可怜。“为什么？”他问。
郭笑笑不想再和他多说了，留下一句“你以后离我远点”，便转身离开。
又是这一句，又是这一句！燕破岳嘲讽地笑了，而后狠狠地出拳打在沙袋上，一拳一拳，拼尽全力。他那刚从医院出来的身体根本禁不起这么折腾，没打多久，整个人便晕了过去，又被紧急送到医务室。燕破岳在医务室待了三天，这三天郭笑笑依旧没来看他。他终于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变得沉默了。
燕破岳从医务室出来后，市公安厅为他们举办了表彰大会，经上级研究决定，原猎豹特战支队一大队大队长秦峰立一等功，提任支队副支队长，晋升中校警衔；原一大队中队长吕屠立二等功，提任一大队大队长，晋升少校警衔；原一大队中队长冷静立二等功，提任一大队副队长，晋升少校警衔；原一大队九小队战士燕破岳、郭笑笑、白龙、许阳立二等功，晋升中尉警衔；原一大队九小队队员穆青立二等功。
表彰大会结束，郭笑笑请假去看了岳空。燕破岳也跟着去了，郭笑笑本不想让他跟着，可燕破岳却说岳空也是他的战友，两人便一同前往了。只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到了岳空墓地，两人把自己的军功章放在了岳空墓前，郭笑笑还拿出了冷冰送给她的笑脸发夹，算是也把军功章和冷冰一起分享了。是他们，成就了现在的郭笑笑！
燕破岳看着陷入悲伤的郭笑笑，似乎明白了她为何要疏远自己，伸手扶上她的肩，轻声说：“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保证。”
郭笑笑站起来，用湿润的眼眸看着燕破岳，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燕破岳的距离，躲开他的手，“我求你——以后离我远点。”说完便拿回放在墓前的军功章，决绝地离开。
燕破岳看着郭笑笑的背影若有所思，现在他不迷茫了，当他知道郭笑笑为什么远离他，他就知道怎么靠近她。他也拿回岳空墓前的军功章，和岳空道了别，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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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蝎行动结束后，秦峰给九小队第一次放了半月长假。郭笑笑以前的长假都是训练，这次她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走得早。自从十八岁出来当兵后，她已经有四年没有回家了。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她无比地想念自己的父亲，以及那片她熟稔于心的森林和草原。她迫不及待想回到他们的怀抱，去安放她这颗无处安放的心。
燕破岳和萧云杰下午也离开了营地，因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所以要各回各家了才分开。假期里的燕破岳对自己和郭笑笑的关系进行了全面、长远的思考，说他犟也好，说他一根筋也好，反正他这辈子认准了一个人就绝不会再变了。半月的时间里，他亲手去制作了一条项链，亲手在白金的大米粒形状的吊坠上一面雕刻了狙击枪，一面雕刻了玫瑰花。他已经计划好了，等一回营地就正式向郭笑笑告白，他要让整个猎豹的人都知道，他燕破岳爱郭笑笑！年轻气盛的少年啊，总是想向全世界宣告一切。他们总是壮志凌云，充满期待。可现实真的次次都如他们所愿吗？
回到内蒙的郭笑笑过起了休闲安然的生活，每天和阿爸巡巡林子，没事了就躺在草地上看天。望着内蒙古一望无垠的天空，她好像悟出了许多道理，那颗不安的心也变得平和。她也慎重地思考了自己和燕破岳的关系，心里有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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