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

“洛泽……”她轻声念着自己的名字，并未注意病房门被打开。

“欧阳同学，这是谁？”进门的男人问道。

洛泽闻声回头，见其来人身上有两条黑蛇，抽出挂在腰间的剑，以剑尖对向那人。

“等一下，ice，不是……洛泽。”欧阳临看着洛泽，又看向门口的那位男人，也看见了那黑蛇，“他是我的老师。”

“老师？”洛泽撇了一眼欧阳临，将剑收回鞘中。虽不见洛泽的眼睛，但能看出她对来人充满防备。

男人也看出了她的防备，笑着开口：“我确实是欧阳临的老师，请问你是？”

“我？我是……”洛泽停了一下，“我叫洛泽。你好，抱歉，刚才失礼了。”说完对那人挤出一丝微笑。

“嗯，你好。我姓林，叫我林老师就行。”林老师将带来的果篮和一个玩偶放在一旁的桌上，“这是同学们的一点心意，别嫌弃。玩偶是你父母拿的。”

“我怎么会嫌弃呢？”欧阳临笑着，看见老师身上的一条黑蛇爬到果篮上，狠狠盯着自己吐信子。洛泽盯着那条蛇，握住了腰间的剑。

“哦？看来你的这位朋友不太好相处。”林老师注意到洛泽的动作，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果篮，“这果篮是十几分钟前我看着同学们买的，我认为没什么问题。”说完又笑了笑。

“啊…同学们送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呢？是吧洛泽。”欧阳临给洛泽使了个眼色，她不想洛泽第一次和自己老师见面就闹僵。

“说的也是。”洛泽笑了一声，“那欧阳与她同学一定相处的很好吧，毕竟她父母还没来看过她。”

林老师能感到这人是在故意找茬，忍住怒气，挤出笑说：“那当然，我班上的同学都很好相处的。”

洛泽看着那人身上的蛇，在他说话时爬到了自己身前，撑起身吐信子。果篮上那只也随之爬到跟前。

“啊……老师你还有课要上吧。快回去吧，课程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说的也是，那我也不多打扰了。”林老师看着坐在床上的欧阳临，“当然，我建议你也不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有来往。”说完转身离去，蛇也快速跟上了他。

洛泽跑到门口探头张望，确认那人真的走了，才关上门。拿起那个玩偶仔细查看，一剑就将玩偶的眼睛捅穿一个，摘下那个眼睛，放到一边。又捏了捏那个玩偶的其他位置，捏到了什么硬物，也是一剑刺进去，将那黑色的硬物取出，拿着那个眼睛一同放在欧阳临面前。

这行为属实有点吓到欧阳临，她拿起那眼睛仔细查看，属实没看出什么。洛泽见状，上前用手挡住光线，这才注意到这眼睛有点泛红光。

“监视器，是吧。”洛泽开口。

“对，这个……”欧阳临不敢相信，“这玩偶，是我十岁的生日礼物……”

“那这个呢？我不认识。”洛泽拿起那个黑色的东西，问她。

“这个……我记得这个样子的，是窃听器…”欧阳临的声音有点颤抖，“就是那种可以偷听你说了什么的东西。”

“……”洛泽沉默了，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拿起果篮里的一个苹果仔细看了会儿，又举到她鼻前，“闻闻。”

欧阳临闻了闻：“就是普通的果味啊，难道会有……”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抬头看向洛泽的脸。

是啊，她都这么问了，怎么可能没问题。

洛泽把那个苹果放在旁边，从果篮中又拿了一个，仔细看了看那个苹果，掰开闻了闻。脸色一下就变了，将它扔进垃圾桶。又拿起其他水果观察，或是掰开闻气味，无一例外，全部扔进了身后的桶中。

“这些水果……”

“这些水果都有问题，有的是单纯的坏了，有些有很奇怪的味道。”说着拿起留下的那个苹果，“额，有什么方法能知道这里面的成分呢？”

“那只能去质检部门，一般质检的话，大概至少要两百块钱。”

“两百？”洛泽皱起眉头，“是指价格对吧。”

“诶？你们那……也对，可能货币或者价格不一样吧。”

“那就是喽。”洛泽笑着说，“我们那……我想想啊……是用宝石换东西的。”

“我记得护士说你下午就能出院了是吧。你……有钱吗？”洛泽难为情地看着欧阳临。

“我还有点。”欧阳临看出她想要说什么，“对于质检估计够了。”

“抱歉啊，我身上只有一小袋宝石了，估计也换不了多少——这能换钱吗？”

“能换，质检完去看看哪能换吧。”

洛泽一下看上去就高兴了许多。

下午，欧阳临带着洛泽去办理了提前出院的手续。主治医生也没想到这人好得那么快，仔细观察了下她的状态才同意了。

所有费用都由欧阳临承担。洛泽看她的脸色变不好了些：“要不，下次再去？”

“不用，钱还够。”欧阳临看了看自己的余额，还有三千多，对于质检是完全够的，然后……要不要给这人买件衣服？

“真对不住……”洛泽小声说着，微微低头。

欧阳临拉着洛泽的手跑出医院，看见大街上的人和往常完全不一样。

身上什么都没有的，有一两条蛇的，有的还多一些，有的已经被蛇缠得看不见肉体。

她被吓到了，身旁的人注意到，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五秒后松开，眼前的人又变回原来的模样。